“白芷,去叫槐实她们出去,都出去。”李兮沉着的出奇,“嬷嬷,一会儿你别说话,一个字也别说,听着,看着就是了。”
女孩子大着胆量看了李兮一眼,曲了曲膝答道:“奴婢都听女人的。”
“白英,该如何办,我想听听你们的设法,一个个说,你先说吧。”李兮缓过口气,却不敢多说话多耗损,简短几句,指着站在最末的小女人道。
或许,她能让白英不再遭到这件事带来的伤害。
小蓝不晓得甚么时候出去了,白芷拧了块湿帕子递给姜嬷嬷,姜嬷嬷用力抹了把脸,“隔天,我们碰到了晋中杭家的商队,那是一群牲口!他们下毒,毒死那几个保护。”
李兮难过的内心发堵,她救了她们,又害了她们。
白芷站在中间,冒死压着哭声,直噎的上不来气。
槐实踌躇着不晓得是不是该跪下谢恩,看向姜嬷嬷,姜嬷嬷垂手垂眼,再看向白芷,白芷也垂着眼皮。
“女人别急,听我渐渐说。”姜嬷嬷长叹了口气,想开口却又有些踌躇,“女人,你这会儿身子虚得很,听话听多了,也是劳累,还是等女人好一些,我再跟女人说。”
“已经死了,我求了国师,国师就杀了他们,砍头,国师还让人捎了句话给乌达王子,说,就说是女人的意义,今后碰到晋中杭家的人就杀。”
“我……不晓得,白英姐姐是为了救我们,我……情愿服侍白英姐姐一辈子,报恩……报白英姐姐的大恩。”小女人严峻的额头满是汗。
“唉!”姜嬷嬷叹了口气,“那天夜里,我们开首不晓得和女人失散了,跑着跑着,就碰到了西北军,他们说是西北军,乌达王子那些个亲卫,真是个个不得了,硬生生护着我们逃出来,天亮的时候,才晓得我们走偏了方向,又不敢转头,绕了个大圈子,才赶到见面的地点。”
“乌达现在不是乌达王子,是乌达大可汗了。”李兮一肚皮恶气无处可出,派人去晋中杀了杭家百口?好象有点过分了,杭家也不见得都是牲口……
李兮传闻姜嬷嬷她们返来了,仓猝让小蓝在她背后多垫了几个垫子。
白芷带着姜嬷嬷出去,姜嬷嬷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瘦的脱了形的李兮,几步扑到床前,“女人!你如何病的如许?”
“我听女人的。”女孩子滑头的答了一句,姜嬷嬷昂首看向她,眉头微皱。
李兮气的神采气味不匀,肚子上的伤口一阵接一阵抽痛,常常行走草原的汉人商队不是很讲究守望互助么,莫非这守望这互助只对男人?如果女人,就成了牲口?!
“活过来了,返来多少人?白英和槐米她们都还好好的吧?那些小女人们呢?”李兮一口气说的有些急,气味就有些不稳。
白芷悄悄拉太小蓝,咬着耳朵,不晓得在说甚么。
姜嬷嬷不晓得李兮要干甚么,承诺一声,站起来,退到炕角垂手站住。
姜嬷嬷抬手捂着脸,泪如雨下。
姜嬷嬷喉咙哽咽,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道:“那是一群牲口!我跟他们周旋,跟他们说,他们杭家也是有端方的人家,断不能容他们随便带个来源不明的女人归去,不如……就一个,其他的卖了,白英说她是大丫头,说她……”
“白英还打着要死的主张呢?这不是她的错,她为甚么要死?”
“你们刻苦了。”李兮从站在最前的槐实,看到桃枝儿,再挨个看下去,“白英的事,姜嬷嬷刚才都跟我说了。”李兮微微有些头子森然,刚才她太冲动,心神耗损,“白芷。”李兮表示放到中间高几上的白瓷盖碗,碗里是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