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司马六少脱口而出,“你返来!我还没说完呢!”
“……关你甚么事?”李兮恼了。
“有人说你在太原府冒充圣手药王的弟子招摇撞骗。”
“我又没怪你。”司马六公子垂垂缓过来,傲慢矫情自大也十足返来了,撇着嘴,从眼角居高临下斜着李兮。
李兮被他骂的有点晕。
司马六公子一张脸由青而白,由白而紫,由紫再白,生硬的手腕上搭着的扇面火炭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兮的背影。
李兮拎着扇面走到司马六公子面前,将软软的扇面搭到他手腕上,退后两步,拍了鼓掌,回身,潇萧洒洒走了。
“你明天不是看到了?”李兮比划了个捏刀划开的手势,司马六少神采一青,下认识的摇了下头,明天那血淋淋的场面又浮到了面前。
“你是陆二的表妹?”
“扇面上的画很都雅,我很喜好。”李兮悄悄叹了口气,留步回身,看着司马六少很慎重的解释道。这真是个养尊处优、惯坏了的别扭孩子。
“陆二的王爵诰封还没下来,他正有求于司马相公,你怕我生点甚么事出来难为陆二?”司马六公子抱膊胸前,上高低下打量着李兮。
李兮游移了下,“算是吧。”
李兮点头。
“你来汴都城干甚么?是你要来的,还是陆二把你带来的?”
李兮抬起下巴,从鼻子深处‘哼’了一声,鄙夷了司马六少一眼,这么明晃晃的拨火挑事儿,当她傻吗?
李兮深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我不跟你……行!你说甚么就是甚么!你既然这么说,那明天的事就算揭过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说话可要算数!那就如许,我走了!”
“舍不得这扇面你就直说!你如果有洁癖这一类的弊端,凡是你拿过用过的东西都不准别人碰,也请直说!”李兮烦了,“有话不直说,叽叽歪歪没完没了,跟个四十岁的老女人一样!一个破扇面!哪,还给你!”
“传闻你医术不错?”
李兮陪着小意和司马六公子解释,这是她这一趟的首要目标。
“你像个乞丐一样拣别人不要的褴褛,就不怕陆二嫌弃你丢人现眼?”
“你想的真多!”司马六少眨了下眼就规复常态,“就你?蠢成如许,能挑出甚么事?我不过美意提示你一句。”
司马六少呛咳了,这个蠢女人!如何俄然灵光了?愚者千虑偶有一得?
司马六少嘴角撇成个八字,斜睨着李兮,“瞧瞧你这幅模样!你的出息呢?你不是挺有胆儿吗?你是梁王府的人,我怪你又能如何样?你这幅模样,就不怕把梁王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