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傻话,咱家另有几亩地,另有房……”
李兮声音好听,这连续串的话说的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既清楚又好听,只听的四周看热烈的一片喝采声。
“病倒不重,拖的时候太长,拖成大病了,给我看看药方。”李兮诊了脉,站起来道。
明山过来传了杨公子的话,‘请女人随陆大爷车辆到王府,临时请大夫人安设。”
“这方剂里的离魂草太贵了,十副药加一起……把你卖了也不必然够,不过这张方剂里,离魂草不是非用不成,我给你调一调方剂,比这个方剂稍稍慢一点,很多吃五副药,你弟弟的病才气好,不过我的方剂便宜,十五副也就四五百个大钱,你有五百个大钱没有?”
那位阿娘陪着笑,却半分要拿出药方的意义也没有,这小女人这么点年纪会看病?她半分也不信!
“娘!卖了地咱一家人都活不了!卖了俺吧,咱家就弟弟一个男丁,娘!”小女人说话很果断,看模样平时在家也是个能筹议事的。
“咦!你这小丫头嘴巴倒挺短长!我们这么大一个药铺,能图她这几两银子?小女人,我奉告你,这看病开方剂可不是玩儿的!上头写着用甚么药,那就得用甚么药,不能多不能少,更不能错!这药还能替代?笑话儿!”
王府小巧阁住的一贯是高朋,李兮和小蓝要出门,门房一句话不敢多问,恭恭敬敬给两人指了路。
“中药里头药效相通附近的药多得很呢!如何不能替代了?犀角和水牛角,玄参和生地黄,肉桂和干姜,是不是能够替代?犀角、玄参、肉桂甚么价?水牛角、生地黄、干姜甚么价?这看病开方剂是有讲究的,如果有钱人,当然是甚么药效最好就用甚么药,可如果贫民,那方剂就要开的便宜,让他吃得起,象这张方剂,非要用离魂草,离魂草甚么价?你看看,逼得人家都要卖闺女了,这是治病还是害人呢?”
“不卖有甚么体例?弟弟要治病,家里就那几亩地,卖了地,俺们一家人迟早饿死,家里就弟弟一个男丁,弟弟如果有个好歹,族里那帮坏种早就眼红俺家那几亩地了,没有男丁,那地也保不住,不卖有甚么体例?”小女人语气悲忿,她阿娘低低的嘤嘤的哭起来。
“让我看看你弟弟,生个病就要卖人卖地,甚么病这么重?”李兮蹲下来伸手先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
看模样小女人能当她阿娘很多家,她阿娘摸了张方剂出来递给李兮,李兮细心看了一遍,歪着头想了想笑道:“这方剂开的很对症,差未几十副药,你弟弟的病就能好了。”
“……娘!把俺卖了吧,卖了俺就有钱给弟弟抓药了。”小女人拉着阿娘的衣袖低低道。
李兮正念念有词细看一排排抽屉上的药名,小蓝拉了拉她,指了指药铺门口。
胡掌柜挥着胳膊,赶鸭子一样往外赶李兮和小蓝。
第二天吃好早餐,李兮先去给陆大爷诊脉施了针,回到小巧阁,两人换了衣服,拿上她们那几两散碎银子和几把大钱,迫不及待的出门去逛太原府。
“娘,让她看看,弟弟的病就是拖出来的,孙神医也是这么说的!”小女人眼睛亮亮的看着李兮,李兮忍不住冲她笑起来,这小女人可比她阿娘强多了。
几天后的深夜,车队进了太原城,长驰直入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