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品将军府的端方,府中女眷每日巳时都要去给老夫人问安,以此彰显孝心,也是建立后宅端方。
坠儿又催:“熙春姐,喝呀!”
夜清眉点头:“没有,不过没干系,过上十天半月应当也就没甚么事了,就是不晓得会不会留疤。”
坠儿吓得一颤抖,夜温言却没说甚么,乖乖跪了下来,“孙女给祖母问安来迟,还望祖母大人大量,不要跟小辈记较,孙女在这里给祖母陪不是了。”身子又俯了俯,然后自顾地站起来,看了看两边坐位,又冲着穆氏行了礼,然后挑着夜清眉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
熙春看了看这碗汤,又看看夜温言,再看看这碗汤,再看看夜温言。
她笑着答:“回祖母的话,畴前祖父疼我,除了教给我一些拳脚工夫以外,还偷偷请了神医教我医术,就怕我哪一天受人欺负求医无门。我之前还总嫌学医没用,没想到这几天还真就用上了。这也得感激祖母为我缔造机遇,温言感谢祖母。”
这是夜温言在一品将军府吃的第一顿饭,堂堂嫡蜜斯,吃的也不过就是一碗米粥,半个馒头,和一份小菜。
老夫人憋着劲儿想要发通火,成果这火还没等发呢,夜温言干脆利索跪完就起,生生把她给堵到了那块儿,堵得阿谁难受。
老夫人眯起眼,她很想问问夜温言这个回到正轨是甚么意义,坐在一旁的萧氏已经忍不住了,抢着开口道:“你既然能治好七殿下的哑,还说能治清眉的伤,那就也必然也能治好六殿下和红妆。四女人,你只要把他们都治好了,那才是最好的成果。”
坠儿拎起搁在地上的水壶,将那只沙锅又给续满了。
“我又没怪你。”夜温谈笑,“都跟我这么多年了,谁还能挑一碗红枣茶的理。真是想给你喝的,快喝吧!”
萧氏内心的火气不断地蹿腾着,但她还是得压住,因为本日有求于人,总不能刚残局就撕破脸。
“香冬,倒。”
夜温言站起家,叮咛坠儿和香冬:“把人拖到内里去,倒扣在你们腿上顶一顶肚子,能吐多少吐多少,免得水中毒。记得拖远一点儿,别脏了我的院子,吐完了再让她清算洁净。”
两个丫环领了命,拖着熙春出去了。
熙春觉出有点不大对劲了,谨慎翼翼去看香冬,香冬低下头,没看她。
当然也有不常去的,比如说二房的夜楚怜和柳姨娘。
这话一出,老夫人的火气就又上来了,她喝问夜温言:“传闻你进宫去治了七殿下的嗓子,眼下又说能治好清眉的伤,四丫头,你哪来的本领?从那边学来的医术?”
“恩。”夜温言点头,“坠儿,续水。”
夜温言叹了一声,感慨道:“祖父实在是有远见之人,没想到我这一手医术现在还能派上大用处。七殿下说了,他会记取我的恩。”
有府里的下人在外头拍门,说是大厨房送了早膳过来。
夜温言点点头,固然她对劝好熙春没报多大但愿,但香冬想要尝尝,她也不好说甚么。
坠儿忍不住说了句:“熙春姐,你不是说爱喝红枣茶吗?这都端到你跟前了,喝,喝呀!”
老夫人端端坐在上首,阴沉着脸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堂内,还不等她说话,俄然就拍了桌子,大喝一声:“现在甚么时候了?的确目无长辈,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