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弘方先是因为车里坐着尘王惊了一下,这会儿又听到一个小女人热切地呼喊他,就又惊了一下。他下了马,往前走了几步,有跟从来的官差将手里灯笼递上前,池弘方一眼就把坠儿给认出来了:“是夜四蜜斯的丫环?上回到衙门报案的阿谁?丫头,四蜜斯在车里吗?”
坠儿皱了皱眉,实在她也感觉进宫这事儿不大对劲,可进宫这事儿是她家蜜斯对峙的,那想必就偶然宫的事理。因而她看向池弘方,只说了一句话:“大人,是我家蜜斯要进宫的。”
她乐坏了,大声喊道:“府尹大人!府尹大人!”
坠儿急了,一把翻开车帘子大声道:“不去一品将军府,我们要进宫!”
坠儿听到有一名男人大喝道:“火线来的是谁家的马车?车里坐的又是何人?”
权青画自揣摩了一会儿,没有就这个题目持续发问,只是将那瓶药从坠儿手里拿了返来,“既然你不会给你家蜜斯上药,那便本王亲身来吧!”
“府尹大人!”赶车的车夫不干了,“车里不但要夜四蜜斯,另有我家尘王殿下,您是不是先跟殿下打个号召?就这么忽视掉,不太好吧?”
可这位尘王殿下底子就没接她这眼神,只是一向目视火线,一动不动。
还是坠儿气呼呼地替她答了:“我家蜜斯才没有嫁给肃王阿谁渣男!那种丧尽天良的人如何能配得起我家蜜斯?四殿下可千万不要再把我家蜜斯跟肃王混在一处说了,就算之前有甚么,那也是畴昔的事,婚约没了,今后就通衢朝天各走一边。不对,也不能各走一边,我们还是要去找他报仇的,绝对不能轻意放过他。”
夜温言声音微小,再次提示坠儿:“快点。”
是有多少年没见到这位殿下了?想当初先帝送四殿下去归月国做质子时,四殿下才十二三岁吧?在他印象里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老是带着暖和的笑,从不因本身是皇子而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反而见了谁都彬彬有礼,且那种有礼掌控得极好,既不跌了崇高的身份,也不会让人产生太多的间隔感。
话说完,一块玉牌也从车里递了出来。
终究进了临安城,有池弘方的带令,守城官兵二话不说当即放行。外头那车夫问了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一品将军府吗?还请池大人给带个路。”
她答:“我看人不会错,尘王殿下的眼睛很腐败,不见一丝不该有的闪动。何况我现在这个模样,那里另有资格避讳人。”
“尘王殿下?”又有个声音扬一起来,带着掩不住的惊奇,“是尘王殿下返来了?”
权青画俄然对这个女子起了兴趣,他奉告夜温言:“本王畴前见过你一次,是在夜老将军的寿宴上。那年你还小,大抵也就是五六岁的模样,跟现在长得不一样了。厥后本王去了归月国,就再没见过北齐任何人。”他提及畴前那些年,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平平平淡,与他无关。“一年多之前有你的画像送到本王手里,因为你同青禄订了亲,北齐派人将画像送去给我,算是认认将来的弟妹。说来也奇特,你现在的模样跟画像里也不是很像,但方才本王还是一眼就把你给认了出来。夜四蜜斯,听闻你们在腊月初二已经结婚,那我六弟呢?”
马车停了下来,像是被人团团围住,坠儿有些惊骇,紧紧搂着夜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