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伯说:“没事儿,过了子时他们天然就散了。”

“思念亲人的,还没有投胎的就回家看看亲人,对活人有怨气的就去找仇敌报仇。另有散魂就去找替死鬼,把他的灵魂挤出去,上他的身,再做一段阳间的人。这些鬼呀,看不开呀……嘿嘿……”

梁子跃转头问余老伯:“余老伯,鬼最惊骇甚么?”

余老伯看来没有进犯梁子跃的意义,他临时放了一半的心,但这时外边响起拍门声,这破门就是临时挡挡风雨的,挡人都挡不住,估计挡鬼更不可了。梁子跃恳求余老伯:“那你和外边的鬼说说,别敲了,从速去别处吧。”

“敲吧,我活着的时候也常常有鬼来拍门,我不开他们也不硬出去,根基都是村庄里老熟人,来看看我,我这辈子没获咎过谁,没人找我费事的。”余老伯说着翻了个身,脸朝里又睡,一只耳朵在枕头上蹭掉了,掉在了地上。

余老伯坐了起来,说:“别摸了,我老头子无牵无挂,死了也不会去害人。”

外边真的平静了,轻风吹动岸边柳梢,扫在水面上,湖水还是微波泛动。门口静悄悄没一丝声响,仿佛啥也没产生,向来就没人来过。

看来梦是真的了!

余老伯说:“我都说有了,你喊甚么喊?”

余老伯说话有气有力的,或许是还没睡醒胡胡说呢,梁子跃也跟着笑两声,说:“照你这么说,我的梦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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