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林慕白便去了衙门。
“你们别操那份心,这些人挨了打就学乖了,改明儿苏老爷一欢畅就能放归去。”狱卒在旁道,一脸的幸灾乐祸,“这丹阳城,谁不晓得苏大老爷是做京官的,谁敢惹苏家,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早前大殷朝,仿佛也是如此。苛捐冗赋,重徭役。官商勾搭,民不聊生,最后水载舟亦覆了舟。
“你放心,大姐没事,小豆子也没事,我怕他们担忧就过来先瞧瞧你。”林慕白含笑,“你们别闹,安安稳稳的待着,免得皮肉刻苦,不值得。”
“这东西不错。”狱卒收了玉佩,仓猝往本身身上擦两下,而后对着外头的微光照了照,肯定是好东西,甚是欣喜。但现在,林慕白也偶然想别的,从速去看看人如何了才是。
“猎奇问一句,为何知府大人策马而行,却不坐轿呢?”林慕白不明白,惯来知府都是乘坐轿辇,须知这朝廷也是有端方的。所谓文官乘轿,武官策马。刘慎行身为知府,该当坐轿而非策马。
白衣作舞,九尾在后。素白的脚踝上,串着一串铃铛,翩翩起舞间,铃声清澈动听,伴跟着脚踩石鼓之音,可谓相得益彰,更加衬得“狐仙……”美轮美奂,不成方物。
“既然如此,何故能动用衙役抓人?这不是僭越吗?丹阳城乃是单州的首府,官衙地点当由知府大人统领,为何还听由别人调派?你们领的是朝廷俸禄,何故要与那一介布衣为奴?”林慕白一身清寒。
狱卒答不上来,转而狠狠的瞪了林慕白一眼,“你这女子未免管得太宽,这丹阳城里刘大人但是出了名的清官,你敢肆意构陷,谨慎你的脑袋!”
反正已经起来,林慕白也不想再睡,干脆起家清算了一下,比及天亮就从速去衙门大牢探听一下渔民们的动静。容盈一向都悄悄的陪着,除了呼吸,仿佛就是一个氛围,长伴林慕白身边的氛围。不管何时何地,都只是悄悄的看着她,她转头时他就对她笑,再无其他。
一个傻子罢了!说得再多,顶多给你个笑容。
“人证在此,还犯得着构陷?”林慕白冷嗤。继而望着倒伏在牢中的渔家人,眸色微沉,“大哥?”
那个不知,刘知府不爱坐车惯策马,生得风骚俶傥,又一身的好技艺,可谓文武双全,乃全丹阳城女子的倾慕工具。然这刘知府早有妻室,可惜--。
轻叹一声,林慕白娇眉微蹙,阿谁梦为何这么实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