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三位高僧在禅堂里聊了一会儿,九林禅院此时倒也平静,有新剃着青头皮的小和尚给我们倒茶。临告别前法海对我说:“石小真人,请你去绿雪茗间一趟,有人找你,明天已经等了半天了。”
凝翠崖后山有一处温泉,水味甜美,我找了个石杯给风君子接来满满一杯。风君子在另一间屋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捧着杯子一饮而尽,这才昂首细心打量我:“石野,你这条裤子很个色啊?本年风行的新时髦吗?……一夜不见,仿佛婴儿已经现形了?我们天上地下的打了半天追了一夜,占便宜的竟然是你。”
来到绿雪茗间,门前也贴了一副春联“何色无情品香咀嚼品人间佳茗,何花无叶如神如君如昭亭风月”。一看就知是风君子的笔迹,而藏头“何色无情、何花无叶”的偈语暗射的就是绿雪二字。
“带是带了,不过就三百多。”
风君子:“忘情宫里的东西哪一件不奇异?那大夏龙绦,就是天月仙子给我当手绢用的,做为防身的法器是最好不过了。……不说这些了,你给我打杯水喝,我得歇一会儿。”
九林禅院的后院小门上也贴了一副红纸春联,看笔划非常老练,却有大巧藏拙的笔意。上联是“相由心生五官端方安闲来去”,下联是“缘随何转六根不净莫入此门”。我笑了笑正筹办直接排闼出来,风君子却站住了。
他盯着春联看了半天,叹了半口气道:“这是法澄的笔迹,这个老衲人不让我走后门啦!算了,明天我就不出来了。石野,你一小我去吧,跟那三个和尚打声号召。”说完他回身一小我独自走了。
“这条裤子不是我的……”我笑着和他解释了昨夜以来所产生的事情以及我的修行经历。听完后风君子打了个哈欠道:“你能够归去了,别忘了下个礼拜就是春节。”然后拎着黑快意本身走了。
我俄然想起件事在前面喊道:“你和守正的雪葫芦呢?被人抢走了就不要了吗?”
那位大哥也开端信邪了,从乡间找了很多巫婆神汉来驱邪,成果还是一点用没有。厥后他想起了本身有个远房的叔伯长辈叫邢度则,传闻是个会治邪病的高人,只是隐居不出。过年前他就带着礼品去拜访本身这位长辈。
此人看上去五十来岁年纪,满面红光,皮肤却像个少年。过年穿戴一身藏蓝色盘扣团花唐装也很多见,以是我没有太重视,但是他瞥见我就立即起家抱拳:“石小真人好,鄙人青城剑派掌门邢度则。”
风君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放心,会有人送到芜城的。”
“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修行界称他为忘情公子,他在忘情宫中的法号叫风君,普通人都喊他公子前辈,你叫他公子也就对了。”
柳依依的脾气真成心机,向来不跟别人矫情。这邢掌门不让她去找我就要在这里等,柳依依还真就让他等,一点也不用心客气。我从速抱拳行礼道:“本来是邢掌门,正一三山会上也有过一面之缘,大过年的千里迢迢的从成都赶到芜城找我何事?”
邢度则和邢老迈这个远房亲戚早就没甚么来往,看他也不扎眼,只是不肯意管人间的闲事罢了。见亲戚大老远来了不冷不热的接待,但是传闻的事情却让他大吃一惊。邢掌门细心扣问了火车上的统统细节,并要他把那两个葫芦都拿来。葫芦接到手里邢掌门认了出来,恰是海天谷弟子在善结大会上卖的雪葫芦,此中一个葫芦底还埋没着正一门的标记。看来那三小我是修行界的高人,此中一个来自正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