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并非佛门弟子，但为师也曾与佛家高人有缘，应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相称年芜城广教寺葛举吉赞活佛调集修行同道叫我去广教寺问话，那是我第一次进寺庙。我进门以后也曾对佛礼拜，以示礼数和尊敬。但我没有焚香叩首，因为我非佛门中人。……你能够不信奉它，但你不能不尊敬它，进了佛门就要那样，不然就不要出来。”
“法澄敲你风师祖，那是禅机奥妙，如果敲这些人，那就真的是无聊了。”
黄衣和尚一愣：“你说甚么？你要用竹篮打水吗？”其别人也都笑了，但是又很快止住了笑容，因为法澄不知从那里真拿出来一个竹篮，神采稳定的说道：“有竹篮，不知那里有水。”
213回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上）
丹紫成：“要叩首吗？不然会挨砸？”
到少林寺找和尚仿佛不太轻易，因为这里交来回回满是旅客，说谈笑笑指指导点，偌大一座少林寺比菜市场还要喧闹。大殿旁的钟楼里又传来钟声，敲出的声音非常暴躁。走畴昔一看是几个嘻嘻哈哈的漂亮女郎在交钱敲钟，这也是个旅游项目。
禅宗之泉源始于灵山法会，佛宗拈花迦叶浅笑，佛祖密咐本心正法眼藏，并授予信衣木棉法衣。达摩将木棉法衣带到少林，传至六祖，随后被武则天取去下落不明。但木棉法衣的下落我是晓得的，它就在法澄的身上。法澄将木棉法衣带回少林寺，就有还信衣于祖庭的企图，但这些年来他仿佛并没有找到真正的衣钵传人。
丹紫成：“法澄大师在那里啊？要不要找个和尚问问？”
我们在路上买的矿泉水丹紫成只喝了几口还剩下大半，拧开盖子全数倒进了竹篮中，却一滴都没有漏下来！法澄点头道：“多谢小施主布施，老衲就在此当众化缘了，诸位另有水吗？”
奇特的是，法澄披上这件法衣，神采就变得寂静而慈爱，连笑容也变得高深。更奇特的感受是这小我就在面前，却又不像在面前。法澄披上法衣回身而去，头也没回走出塔林。没有人重视到丹紫成在人群中喊了一句：“法澄大师，诛心锁如何解？”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又不是我的门下弟子，我管不着。”
两年前的蒲月，风君子到杭州出差，顺道去了灵隐寺玩耍。在庙门外受不了小贩的骚扰，花二十块钱买了一捧香烛，实在他本来就是想去看一看没筹算烧香拜佛，无法阿谁卖香烛的小女人缠的太紧了牵着他的衣角不放。进了庙门后一起烧香点蜡，供香的时候是要拜的，风君子身边的人都在拜，他也跟着拜了。举香过眉拜天，平香胸下拜地，但是当中却不拜佛。他本来就不信奉佛家，封印神识以后也一样不肯拜佛。
“说的不错，驰名无益还是不敷，这里毕竟是禅宗祖庭！法澄大师想到这里来找衣钵传人，送回木棉法衣，恐怕要绝望了。走，找和尚去。”
先出山林来到通衢，旅客还真很多，都是往少林寺的方向。沿途有很多摩托车面包车停下来号召：“去少林寺的吧？路还很远呢，坐我的车便宜，一人十块。”
在塔林中，我们瞥见了法澄大师。法澄还是老模样，很长的白眉毛，一脸孩子般天真的浅笑。他正在劝爬上塔林照相的旅客下来，并指着塔身上的碑刻讲授这座塔的来源——它是哪位高僧的墓塔，生前有何事迹与功德，曾留下甚么样的禅门公案。老衲人讲得很当真，旅客中有人不耐烦也有人很感兴趣，法澄讲着讲着就讲到了一指禅。我和丹紫成也凑到人群入耳老衲人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