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侯明白安在岁的忧愁,实在另有一重是他没有说的,往些年的时候,起码殷朝还能意味性地拔些银子下来,帮着南疆度过最为艰苦的一段时候,可这现在瀚平城既已归附了朔方城,怕是连那点意味些的银子都要没有了。
王轻侯沉吟半晌,指着几处说:“将这处村庄里的人全数迁出来,再派些将士将此地上流的河道加宽,引流往下,房屋冲毁了便不要了。”
“小公子?”
但大抵是连上天都不给他做好人的机遇,本年的洪汛,真的太猛太猛,比王轻侯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凶恶。就算是各地都做了万全的筹办,还是挡不住这来势汹汹的滔天大水。
安在岁面色微窘,河间城跟朔方城比起来,的确是有些穷了,比不得朔方城财大气粗,家家户户不足粮。
应生走出去,手里还端着一些吃食。
王轻侯本是对安在岁很有不满,但看他这般挂记百姓存亡,也能消去几分敌意,看着桌上的舆图,道:“瀚平城往些时候可有砂石备用?”
王轻侯在瀚平城这么久一向没归去,就是在等这场洪汛。
“也有,干粮和井水早就备足了。”
这对瀚平城而言,或者说,对于现在全部南疆与朔方城有干系的受灾城郡而言,都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抉月他敢?”说完王轻侯又有些烦恼,啧了下舌头,“她爱跟谁跟谁。”
第六百三十一章 洪汛
王轻侯将信放在胸口的位置悄悄地拥着,归正四下无人,归正没人瞥见,偶尔他会如许放纵本身不去考虑甚么血海深仇,只偷得一点点的光阴戴德方觉浅曾经呈现在过他的生命里,让他暗淡失容血仇遍天下的人生,有不一样的境遇和光芒。
挺多官员被迫站上了堤坝,挡在抗洪的第一线,有人笑谈说,他们感受本身上去,就是去祭天的,没想过能活着返来。
雨水下个不断,一向一向连缀不断,老天像是被人捅了一个洞穴,上面的雨水没完没完了地泼下来,地就没有干过。
“这是最难堪之处,灾黎太多,无处安设,挤在一起,死人活人都在一处,年年洪汛过后就是瘟疫,又是多量多量的死人。”安在岁忧心忡忡,“年年到这时候,我的内心就跟蚂蚁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