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很稳定,连上书递折子的都没有,昔日殷九思的门客弟子,俱不出声,正如女人所担忧的那样,这背后,另有黑手。”卢辞轻叹了声气,说,“如果不是有人压抑住他们,以这些性子刚烈的殷九思弟子来讲,怕早已血溅朝堂,尸谏到底了。”
“晓得了。”方觉浅点头,“天气很晚了,卢大人明日还要早朝,就先归去吧,别碍了你的事。”
“女人,候您多时了。”小酒馆里走出一人来,锦衣长衫,笑容暖和。
方觉浅在雪夜里持续前行,没有骑马,偶尔她也很喜好双脚稳稳踩在空中上的感受,仿佛每一步都格外的结壮,格外的放心。
方觉浅听罢含笑,道:“难怪王轻候看重你,卢大人公然不凡。”
便也不再多说甚么,穿上了遮风挡雪的披风,走进深夜里。
“嗯。”方觉浅只是点点头,没有颁发甚么观点。
卢辞点点头,心想着这倒也是,便是为了小公子安然,也不宜再让他有甚么设法。
方觉浅边听边点头,卢辞倒真当让她刮目相看,这番极有见地的讲解,直指事件本质关键。
已至后半夜,沉寂的岁宁街上空无一人,挂在屋檐处的红灯笼悄悄摇摆,和着洁白飞雪,映出一片红彤彤,看似好个热烈缤纷,实则无半点声音。
小酒馆里的打扮一如当初,只是添了炉子热水,窗子也紧闭着御寒,酒馆小厮还是是懂事地只卖力上酒上菜,别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卢辞也懂事,见方觉浅不想再提及小公子,立时转了话头:“听闻,长公主殿下曾约很多人面谈过,粉饰得虽好,但仍不丢脸出,长公主殿下在此事当中的调停。”
她望着乌黑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轻声问着――敬爱的长公主殿下,你到底是谁。
卢辞便也坦承相待:“多方权势相互制掣,相互威慑,这才是凤台城好处核心的本质。任何一方被减弱得太狠,都会导致这个均衡被突破,那么好处核心必会引策动乱,最早被涉及到的,是那些不被核心力量庇护的核心之人,比如小公子本身。他既不属于殷朝,也不属于神殿,更不属于王后,这台面上的三股力量,任何一方都足以把他撕成碎片,就更不要提,那些台面之下的暗涌。”
“不必了,他还是先用心于巫族之事吧。并且眼下凤台城盯着他的人不知多少,他以稳定应万变是最好的,任何行动,都会让他有性命之忧。”方觉浅说着,望向卢辞笑了笑:“就如许吧。”
卢辞见她不说甚么,便持续道:“王后本来让我做好筹办,只要有人敢闪现出半丝不满,便要将其与殷九思同罪论处,抄家灭族,她本是想借此机遇,完整洗濯朝堂异类,但可惜让她绝望了。”
她并不肯意承认,她这般谨慎谨慎,是在担忧王轻候。
“我当然明白,我不会指责他,更不会说他此举有错,只不过……”方觉浅说着停下来,笑了笑,摇点头:“罢了。”
卢辞面色一滞,叹道:“女人,小公子所为,的确为凡人所不容,但鄙人以为,女人应是能想明白的。”
方觉浅伸手想触摸一番那热烈,触手间却尽是沉默的寒意。
“女人叫我探听之事,我已办好。”卢辞一边温着酒,一边说。
“如何?”
“此等恭维之话不需再说,王轻候知不知情,庆不光荣,我也不在乎。既然卢大人说了,朝中应有另有高人压抑此事,不知可有猜想?”方觉浅挥了动手臂,不想在王轻候的话题逗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