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闲听到这边动静,有些不解,仓猝赶来,抓住方觉浅手臂把了下脉,眉头皱得比山川还深。
而方觉浅对外界统统毫无知觉,只要脑海中的画面几次交叉地闪现,那些片段混乱无章,有妇人抱着小孩,有兵士战死疆场,有穿越疆场的神殿神卫搬运死尸,有避祸的彼苍生群结队。
宁知闲一掌拍在她眉心,她的眉心处,公然闪现出一点淡淡的红色的图腾,蛇形。
没有身着白衣的神女婢候摆布,也没有哭泣的牛角声响起,四周站着的是着暗绿色长衣巫使徒,脸上涂抹着褐红色的鲜血,头顶上戴着色彩残暴的鸟羽帽,赤着双足跳着行动夸大奇特的跳舞,还在吟唱着让人听不懂的古怪歌谣。
“这宁族长还真有几下子啊……”应生看着这统统看得浑身鸡皮都起来了,搓了搓胳膊小声地说。
淡青色的烟雾升起在宁知闲掌心,凝成一团青黑交叉的气体,她双手操控着这气团缓缓往下,逼入阿钗体内,阿钗眉心的印记出现了赤色的光,先是淡淡的赤色,厥后更加浓烈,浓得像是浓稠的血液在活动。
他的眉眼里都堆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另有难以明喻的痛苦,抱得太用力,用力得指骨都高高凸起。
那样刁悍一小我,现在却脆弱得仿佛一片云絮般柔嫩,靠在越清古怀里睁着双眼却毫无神采,只要痛苦盈然欲出。
宁知闲对着月光高颂了一句“魂兮魂兮,死灵返来,生兮生兮,亡者不渡”。
就在几人说话间,笼在阿钗身上的青光完整不见,宁知闲扶起她的身材,手掌按在她身后,逼出了她体内毒素,那是神殿下给阿钗的毒药。
顷刻间青光大绽,笼住了阿钗的身材,渐渐渗入她体内。
未宁设起了祭坛,这是方觉浅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巫族祭奠典礼,与神殿有很大辨别。
四周的巫使徒此时吟唱的歌谣声音越大,连成一片,古怪的音节像是陈腐的咒语般,有着奇异的力量,好似能从天国里将已死之人的亡灵呼唤返来,氛围中都涌动着让人不安的气味。
“又不是阿钗女人求着她救的,是孟书君,有啥可高傲的……”应生小小声的嘟囔。
人在堕入执念时,是听不见任何其别人的声音的,不管精确与否,都隔断在外,大有孤注一掷的感受。
也正如越清古和应生所说,他没有问过,阿钗愿不肯意如许活着。
“唔……”一声轻嘤,阿钗吐出一口乌黑的血,腥臭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