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麟道:“想请沈师兄移步走趟清虚山。”
耿麟笑道:“多的没有,几壶酒,一碟枣,下阳台宫还是能请。”
沈渐不知凶吉,归正观象又仿佛消逝了普通,只得硬着头皮,把住霍石桥的肩,笑道:“要不霍统领陪我走这一趟。”
沈渐讪讪道:“沈某知名小卒怎当得起道首一个请字。”
这两样都是清虚山最驰名仙家食,金液美酒就是酒,以仙粮九蒸九酿而得美酒,凡人一杯即醉,名誉不低于鹄鸣山名酒千日醉;霜降枣,别名神仙枣,顾名思义,霜降方熟,不过清虚山霜降枣成熟期可不是一年,而是十年霜降乃熟一树。幸亏山中此树逾百颗,每年都有成熟霜降枣可食,食之可增灵元。
霍石桥揖手再谢,说道:“沈都尉确属御旨发配前军,然旨意上并未科罪,也未撸其官职,再说沈都尉功劳卓著,再得朝廷重用也是指日可待。”
刚喝两口,沈渐已至。
知天道,破桎梏便是盗化天构造头,莫非道首想与沈渐来场坐而论道?
霍石桥正要躬身谢礼,沈渐从速道:“是否包含金液美酒,霜降枣。”
不就‘盗化天机’!
前去喊他的传令兵也没提个醒,沈渐也误觉得两位山上仙师找他就为扣问。
“敢问真君前来但是问妖僧躲藏一事?”
霍石桥怔住。
想那周匹夫当年一卤莽武夫,不就是偶得仙缘,得大天师点破玄关,才有了破通途,入瑶池,超然洞神的仙将之路。
耿麟比这位小真君办事圆通很多,从速补话解释:“我们来,只想见沈渐一面,至于叛军妖僧一节,道首已派人去信其他四宗和长宁寺、幽王处,申明本宗观点,若佛国执意借大陆内哄,趁机获得好处,五宗必定不会坐视不管,信赖他们晓得深浅,用不着我们过量操心。”
全不正眼瞧霍石桥的降真竟然没活力,反而瞬也不瞬盯着沈渐那张尽力憋住不笑的脸打量,吵嘴清楚的眸子直转。
沈渐又何德何能,令一宗道首点名觐见,想想都不成思议。
此时霍石桥只能想到一件能令道首感兴趣的事。
他在鹄鸣居住两年,宗门礼节天然清楚,虽说两宗并非同源,但相互间来往频繁,境地附近以师兄弟相称,高境长老则谓师伯前辈。
沈渐与陆济同业过,也在山上待过,晓得这些风俗,也可贵绑上了耿麟给的一张神行符,仙气飘飘,一起踏风分雾直往清虚山而来。
耿麟一旁说道:“霍将军同去无妨,到时下阳台宫也会好酒好菜接待,只是不能随沈师兄去上阳台宫见道首。”
降真直皱眉头,喃喃道:“没甚么特别啊!恁值得师兄正视。”
——斩杀太子。
降真眯起眼,笑道:“当不当得起我也猎奇。”
成果霍石桥比他还懵,大眼瞪小眼,两人就这么僵在那边。
请字一出,霍石桥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位小真君来意让他猜疑不已,谨慎翼翼道:“若二位仙家来问两名佛子根脚,我顿时遣人请沈都尉前去返话。”
修道人平生参悟,又为何求?
食枣增灵元倒不假,然所增有限,不过就是物以稀为贵,大师伙对神仙、长生的一种神驰依托罢了。
沈渐只能瞪眼。
他觉得这二位前来,只是扣问佛国僧侣躲藏叛军一节,传给神道宗的符书传信并未提及沈渐半句,这位小真君就真接了当问沈渐下落,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