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坐在阴阳五行盘上,一边把玩手里的白幡,一边兴趣盎然地盯着弑天。这是他头一次与灭杀宗门的幕后黑手见面,积存了几百近千年的仇恨,此时却全数泄了出去。因为他晓得,弑天已光阴无多了。
众位大能这才掠到他身边,惊怒道,“你如何了?但是中了祁泽的暗害?”
“触须!三年前!”弑天甫一开口便喷出一股浓稠的血液,血液中异化着很多细如灰尘的东西,落到地上后纷繁朝四周的修士爬去。因为它们过分纤细,又值此危难之际,竟无一人发觉。
等人走光后,被弑天搅成碎末的东西竟一个二个复苏过来,先是像蚂蚁普通在地上攀爬,赶上同类就相互吞噬,少顷又变回最后的模样,慢吞吞地入了山林。
“祁宗主,您老怎还坐在五行盘上?快布阵啊!”血魔宗宗主恨不得给他跪下,末端又去呼唤天空中的魔主,却只获得对方一个冷酷的眼神。
“依宗主的意义,这便向魔界宣战?”一名修士拱手问道。
弑天好歹活了一两千年,怎会想不明白本身的处境?三年前钻入他体内的那根触须并不像他假想得那般被本身丹田里的剑气搅成碎片,而是吸附在血管壁上,一向甜睡至今。待祁泽利用秘法将它唤醒,它立即吞噬了他体内的灵气,又经过血管入了丹田,令他接受修为崩溃之苦。
弑天却觉得他在告饶,嘲笑道,“总要做过一场。”
修真界这边却士气大振,见弑天宗主踩着星光入了阵眼,将龙吟、凤鸣高举向天,开释剑意,不由叫起好来。祁泽说的公然没错,这场战役很快就能结束。
“此物从何而来?”弑天把东西拿过来,置于面前打量。
无人能替代弑天也就意味着无人能支撑起诛仙阵。不等众修士从惶恐中回过神来,祁泽已抛出万鬼噬魂幡,开端排布阴煞阵。剑光刚散,黑光骤起,亿万阴兵从地底钻出来,插手了魔人的阵营。
因而三今后,数十万修士来到两界处,欲与魔人决一死战。天道似有所感,收起朗朗乾坤,布基层层阴云,使飓风囊括大陆,令到处飞沙走石。退出战役的散修和小门小派赶紧找个隐蔽的处所躲藏起来,魔人却避无可避,只能全数应战。
对于灭魔之体,世人自是印象深切,很快就认识到这怪模怪样的东西恰是肉山的缩小版。
大师平时必然要重视安康,多活动,少熬夜。
但下一刻,弑天宗主却毫无前兆地瘫倒在地,体内的灵气敏捷崩溃,底子没法支撑阵眼。离他比来的修士想要去救,却担忧坏了阵形,始终没动。又过半晌,本来威势浩大,杀气冲天的诛仙阵竟渐渐灭了神光,再也阐扬不了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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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晓得弑天是如何死的,正如没人晓得这场争斗是如何结束的。当阴云散去,两界处再次规复了安静,只要满地血水悄无声气地渗入泥土。
说到底,乾元大陆本就如此残暴,而那保护修士数万年的结界才是令他们死于安乐的祸首祸首。太玄神造宗被灭,祁泽幸运存活,老魔呈现,结界被破,两界融会,各种变故一环又一环地扣下来,当真是天衣无缝。仿佛天道冥冥中早已安排安妥,只待下一次仙魔之争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结束啦,下本书再见。
没人见过由渡劫期大能排布的诛仙阵是何能力,但按照上古传播下来的散记也能设想一二,必是日月无光六合变色,剑气纵横万魔伏法,好一番血流成河的气象。直待弑天踏破七星入了阵眼,亿万剑光将扫荡全部大陆,带来一面倒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