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风再度向右手看去,沉默不语。
“你如果舍得放弃天书,不早就动手了吗?再说了,你整日带着张面具,不肯以真脸孔示人,我看你的胆量也一定大到那里去。”
俄然,只见他蓦地昂首,眼中凶光毕露:“妖孽,需求胡言乱语,这明显是我父亲传下的宝贝,就是要我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螭龙望着他,半晌以后,眼中有深深绝望,忽地收回一阵苦笑,悄悄道:“罢了,实在这人间,谁又不是如此呢?”
乾风警戒地看了看蛇妖,这蛇妖清楚是在拿本身的性命相勒迫。本来乾风已经对活着不抱但愿了,但既然有一线朝气,便自但是然地惜命起来。但是,这蛇妖的前提仿佛是一个圈套,到底要不要承诺呢?
乾风直到中年羽士走出去好久方才出来,重新打量了蛇妖几眼说道:“本来你是被破智囊叔关在这里的。”
只听蛇妖缓缓说道:“你一口一个妖怪,却可知妖也有善恶?我虽为人间螭龙,却也晓得是非对错,从不妄杀一人。”
说完,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掉头愤然拜别。
眼看就到了大口边上,乾风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奋力一挣,用脚抵在妖怪嘴上不肯进步,可惜那妖怪力量大得异乎平常,舌头卷着乾风在半空中闲逛了几下,乾风顿时力竭,被送回蛇妖嘴边。
等了好久不见有动静,乾风缓缓展开眼,见蛇妖只是一味地谛视着星锥,不知在想些甚么。
“碰到雪崩,从上面摔出去的。”
蛇妖与乾风同时面色一变,蛇妖二话不说,伸出舌头将乾风卷起放到了身后,乾风不知来者何人,也闭目凝神,不收回任何响动,仅凭双耳聆听。
“哦,那你父亲是谁?”蛇妖此时仿佛并不急于吃掉乾风,反而对星锥的来源非常猎奇。
说罢,她意兴索然,刚要转过身去,乾风却俄然说话了:
乾风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惊魂不决道:“这宝贝本来就是我的。”
羽士被蛇妖一番挤兑,心中极其不爽,恨声说道:“看来你苦头还没吃够,既如此,便多折磨你些光阴,直到你情愿说出天书的下落为止。”
“我死在临头,何必骗你?”
蛇妖再度看了看乌黑发亮的星锥,微微嘲笑道:“公理?你恐怕还不晓得你手中拿的是甚么吧?若不是看在它的面子上,你早不知死了几百次了。”
只听蛇妖持续说道:“想不到魔教失落已久的教祖圣物竟落到望月宫的小子手里,这事如果传出去,魔教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了。”
蛇妖踌躇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在思虑乾风的话是否可托。过了半晌,她缓缓说道:“既然你不是他派来的,那你我便没有仇怨。我若不杀你,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这一句仿佛戳中了乾风的把柄,乾风仿佛一刹时被抽走了统统力量。他双手一松,幽冥锥和断剑苍啷坠地,寂然闭上了眼道:“你杀了我吧。”
“本来那混蛋叫破军…嗯,师叔?你还说你与他不是一伙的?”蛇妖两眼一瞪,勃然大怒道。
“而你们望月宫自夸除魔卫道,内心却虚假狡猾,清楚是妄图天书功法,却假借除妖之名将我囚禁于此。试问何为正道,何为妖邪?”
“他的确是我师叔,如何,你打不过我师叔便只找软柿子捏?我即使功力全无,但身为望月宫弟子,便与你们这般妖妖怪怪势不两立!”乾风说罢一握星锥,便要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