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向眼中已是浸满泪水,两颗泪珠下落,正巧落在怀中的小兽身上。那小兽嘤咛一声,浑身颤抖一下,便有一股莫名誉机满盈开来。
“先生有所不知,金虎乃是犬妖,来自于那人间繁华之地。当年一方面是不知真相,只觉得这建木山乃是妖族圣地,有秘法文籍、天赋地宝无数,来去都可自在;一方面倒是当初修为尚浅,在内里实在有些活不下去,被几个老妖怪鼓动着来了这建木山,哪知一入山中,便是十几年都未曾分开。不幸小妖生性最崇自在,未成妖时便最爱撒欢乱跑。现在变了妖,跑起来这百里范围倒还不敷我热身呢!”
“本来当日为烈大哥和匡叔出头的妖族,便是金大哥你!金年诚恳在古道热肠,更有仗义豪情,天向心中万分佩服!”
金虎方入殿中,眼露希切,劈面拜倒在地,口中道:
那矮凳上现在正蹲伏着那头乌黑异兽,意态疏懒,大眼灵动,见天向进殿,收回一声“啾啾”低鸣,似是委曲万分,然后便轻跳落地,跑到天向脚旁,在他裤腿之上来回摩挲。
未几时,两人便走到一处青铜大殿之前。殿门处有两个身披覆面重甲的妖卫,身形面庞都被挡在甲胄之下,站立不动时,如同是两具铁佣普通,唯有面甲处模糊可闻轻微呼吸之声。
身着华服的绝美女人平空现身,轻叹一声,崩解成尘的无数青山便重新聚合复原。她朱唇轻启:
天向同金虎一前一后入殿,但见殿中空旷,除了一张矮凳不设旁物,四角伫着四个虬龙青铜灯,灯火熠熠。
天向忍不住出声问道:“大哥您这名字,莫非便与那‘阿黄’二字有所关联?只是天向愚驽,实在想不出来此中联络!”
天向听得直欲翻起白眼,无法之下打个哈哈,对付一番,便当前而行,引着犬妖金虎朝那洞窟深处行去。
“先生,金虎在那人间离国另有个好仆人哩!算算年代现在她也该有二十好几,应是已经嫁人了罢!当年仆人待我何其之好,便如是我父我母普通,何如小妖现在固然本领大了很多,可却难见仆人一眼,也不知她那夫家模样如何,是不是个好人,有没有本领,欺负没欺负仆人!唉,小妖近年来多有此忧思,实在是怕我那仆民气善人好,被好人给欺负了,也没报酬她撑腰!”
恰在此时,殿中高耸传出灵犀上人的声音:
“那今后就叫你‘白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