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云方一睁眼,口中便道:
“你这异类,好不讲事理!你自消了那孩子他界宿慧,却如何怨我?”
女子说到这里,俄然嫣然一笑,复又柔声说道:
“忘了也就忘了!有何大不了的!咦,我这是……不对,甚么忘了?天向兄弟,为兄这是被魇住了么?如何有点含混?”
一旁元丈见了,也不客气,蹦到匡烈二人身边,一人一脚便踢了上去,将两人踢醒。
元丈性子最急,一马抢先,排闼踏入大殿以内。方才进门,便大吃一惊,只见殿中三人竟是都躺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黑袍一看到这连缀殿宇,便自收回一声嘿笑。女子脸上愤怒,深吸一气,道:
却说建木妖国,四妖王出殿而去,筹办酒宴,他们先各自回了山顶草庐,取出收藏美酒,幸冲冲抱了下山。又叮咛身边小妖,自去筹办菜肴珍羞。这才回了山中大殿。
“我说兄弟,你这是做了甚么好梦?竟能打动得涕泪直下!天向你果是不凡!为兄这点千万比不过你啊!”
“至于你所说缘法定命,更是好笑!那等无形之物,那里会与我有关?天道无常,但凡是在这神州大地之上,管他有灵无灵,有慧无慧,冥冥当中,又有哪个能逃得了被运道摆布!我尚如此,莫说是阿谁初初降世的孩子!”
那华服女子身形自云海中呈现,满面怒容,一手前伸虚握,万千崩碎的飞山土石,便都齐齐止住了落势,霹雷隆之间重又聚合而起,复如原样。
方一出得殿门,元丈便暗念个法诀,脚下生出青色浓云,团团密密,如同蒲盖。帝僵也抱酒跳上去,只听元丈口中收回一声长呖,那云朵回声而起,若如电逝,载着两妖王倏忽而去。
“本来如此!天向缘法,果是不凡!”
青云子沉默谛视天向半晌,脸上俄然浮出笑意:
灵犀上人抬眼看向青云子,见他深思不语,便游移说道:
“既落神州,何必再忆那寂灭他界!忘了,忘了!小子,且让本大神为你解忧!”
他头两句尚说的气势轩昂,前面却已游移利诱起来。转头寻处,才见天向也一样刚从地上爬起,脸上泪痕犹在,模样懵懂。
“我界宿命已绝,再与他无关。现在我族虽寄身你这神州天下,可他却并非你瓮中凡生。你那所谓缘法定命,若敢感染他身,我便催化兵巢,毁去你这神州亿万生灵!”
他怪叫一声跳到天向身边,引得那中间守着的乌黑小兽呲牙低吼,他也不去管,兀自伸出一只毛手,探查天向鼻息,这才发觉天向只是不知何故昏睡畴昔。他再以神念探查那匡烈二人,发明同天向也是普通无二。
“黑袍,你既然说那宿命已绝,那我且再帮你一把!将他同那几小我族,脑中多余影象全数消弭,如何?”
那无数殿宇檐牙高琢,金柱玉瓦,光辉灿然。又有无数回廊游折,亭台楼榭,流水别苑,漫衍此中,其美景绝伦处,真如是瑶池普通。
灵犀上人抬手重点天向额头,以神念悄悄撼动天向灵台,后者轻嗯一声,便自醒来。
帝僵瓮声瓮气的道。
黑袍沉默半晌,向女子微微点头,回身踏入云海当中,如履高山,一步步走远。
“妖王莫怪!也不知怎的!好端端竟会睡在地上,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匡清长身而起,清算下衣衫,向四妖王拱手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