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恒也是叹了口气,“如果你母亲比及这一天,也是……罢了罢了……”
正说着,便有婆子隔着厚厚的门帘通报导:“大蜜斯,老爷来了。”
江锦言低着头,大半晌后低声道:“女儿佩服镇国侯的为人。”
江锦芊来不及细想,拿起手里的荷包便砸了上去。
沉默中,到底方嬷嬷还是先开了口,“蜜斯……您但是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镇国侯……那也是响铛铛的人物,虽是出身安国公府,可却并不是甚么高门里的纨绔后辈,这门婚事是极好的。
顿了半晌,他又说道:“镇国侯的品德和学问都是洛阳众所周知的,父亲也是极放心的……何况安国公夫人亲身来了,那也是极看重你的,如果你情愿,此时定下亲也好,你除了服便是及笄了,倒也不会迟误了。”
那女人笑得安闲,“来这花枝巷的女人……不是靠床上挣钱的,就是来找本身男人的……小娘子,你呢?”
江士恒忙愣住了脚步,转过身后便急声道:“锦言,方才安国公夫人来了我们府上。”
“这……本该是交给你母亲保管的,现在……哎……锦言,这么一晃,你都要订婚了……”
徐妈妈见状也是笑了,“我们倒是体贴则乱了。”
一旁吓傻了的诗情赶紧冲了过来,“你放开我们蜜斯!”
她弯下腰,慢吞吞地捡起外衫,那浑圆的肩部密布着的红痕让江锦芊又羞又气。
这动静可不普通……这回得得银子大抵是能换个更好的簪子了!
诗情捂着脸不敢说话。
听到他的声音,江士恒猛地回过神,“你……你快去将大蜜斯唤来此处!我有要事!”
江锦芊瞥了一眼尽是灰尘的石凳,到底还是没坐下去。
她神采的轻浮笑意让江锦芊憋红了脸,“你给我滚!”
那女人低头瞥了眼她颤抖不已的肩,笑得极娇媚,在她耳边道:“如何?莫不是小娘子还是甚么大师闺秀?还是……高门贵女?”
雪砚同雨墨又替她正了正发间的累丝双碟银簪,拢了拢发髻。
江士恒往前走着,顿了顿步子道:“去请二夫人来一趟,大蜜斯的庚帖也该送去了。”
江立见他如此正色,也来不及细问甚么,点点头后便要往外赶。
诗情忙上前要拉开这女人。
江锦才冷哼了一声,“这么久了,你可曾想到过甚么主张?”
诗情忙上前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江锦芊。
江士恒轻咳了一声,“本来这些个事都是该同你母亲筹议,可……哎……父亲也晓得你也是个极有主张的,故而还是来问问你的意义……”
徐妈妈也在屋子里交来回回走个不断,她嘴里倒是喃喃道:“如果夫人还在便好了。”
江锦芊身后已经靠到了墙,她挣扎不了,只好瞪着那女人,“你算个甚么东西!敢这般对我!你晓得我是甚么人吗?”
说着她便沉着脸进了江锦才的小院。
江士恒欣喜地点了点头,拿出了袖中的庚帖。
那女人更靠近了一步,身上浓烈的脂粉味儿将江锦芊都熏着了。
想想本身不过是个在洛阳城里不入流一个五品官员,竟然有机遇做朝中职位显赫的镇国侯的岳丈!
这大蜜斯的毕生大事……该是谁来操心呢?
他摸索地问道:“老爷……那安国公夫人是来……有何事?有没有甚么叮咛要小人下去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