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的竹林偏院,许君彦在竹林旁身影翻飞,茶青色棱缎袍子在竹林的映托下极其打眼,剑气锋利凛然,所过之处竹叶纷飞。
许君彦拿过他手里的剑,看了看高升的日头,回身向竹林深处走去。
江锦言唤来了徐妈妈,“此次,王氏恐怕是想下狠手了。”
许君彦点了点头,“大抵是老文那边有甚么动静。”
那伴计拱手应了后便退下了。
许君彦接过账册,翻了一遍,视野定格在罗四这个名字上。
但不管如何样,此人也是要防着才好了。
楼下琴声婉转,打赏的金银及各种珍宝异彩纷呈,不竭被姿色不俗的侍女用托盘托着置于梅漆镶金高几上。
那伴计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本账册,“主子,文掌柜说这是品香轩的暗帐,记得是安神香的买卖,但可惜没有买进时的帐本,少了条大线索,也不晓得跟去的人能不能有所发明。”
许名盯着斜下方的两人,眼里竟是冷意。
许名收起笑意,正色道:“主子让我誊写一份账册去。”
许名看她一本端庄地对一个王爷这般不包涵面地评头论足,一时之间有些发笑,“夏禾,他可不是甚么真正的闲散王爷。”
夏禾见他神采有些不好,一脸委曲地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许名哥哥……我就是想出去看看那家糖葫芦小摊儿。”
夏禾抿了口醉兰香,扁着嘴道:“这酒也太腻了,还不如师兄院儿里埋着的茯苓酒呢。”
王氏瞥了眼李芹,“李掌柜不必客气。”
许名侧过甚神采一暗,主子曾经说过,周承瑞一副病容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步子安稳,呼吸绵长,也不晓得秘闻究竟如何。
夏禾这才一惊,“端王?本来他就是阿谁才情满洛阳的王爷?我在晋安就听那些闺阁蜜斯说过,传闻他作的诗啊,句句精美绝伦,美轮美奂,啧啧……”
啧啧啧……
本来是有人打赏了一千两!
许名回过神,瞥见夏禾对他晃了晃那双小手,他忙道:“那是端王。”
她正抱臂斜倚着院门,笑眯眯地盯着许名。
夏禾扶了扶头上的玉冠,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挡住了大门,看了看本身的手指,慢条斯理道:“你如果再用轻功甩开我,我就喊非礼!”
王氏端坐在太师椅上,正珉着白釉荷叶纹茶盏里的安化松针,一个身着暗红团花锦衣的高瘦男人快步进了花厅。
“去查这个进过品香轩的罗四,如果线索完整被掐断,就谨慎行事不要透露分毫。”
“许名?”
许君彦摇点头,轻笑道:“老文可比你脑筋好使,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派人跟着去了。”
瞥了眼竹林旁练剑的许君彦,她扁着嘴道:“许名……”
许名轻咳一声,“夏禾你别闹了,这两天出不去的,我练剑去了。”
许名扯了扯嘴角,夏禾一身男装,喊了非礼今后,这府里他还呆的下去吗?
许名无法一笑,看来夏禾是铁了心要去十香楼了。
跟着许名出了安国公府,夏禾一下子大大地出了口气,“真是快把小爷闷坏了!小爷可不是来洛阳蹲大狱的!”
大抵真如剑圣夏长风所说,主子的确是可贵一遇的奇才吧。
许名的剑法均是许君彦教的,却不及许君彦使地那般气势强大。
江锦言捻起一粒薄荷熏香投进了小几上的熏炉,顿时屋子里一股子清冷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