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问的算是锋利了,其残体她已妥当安设,且用秘法保存着。总不至于会让其腐臭,这头颅看来也是用其他体例保存着,不然方才翻开之时,并未闻到腐臭的味道,乃至连脸孔都是栩栩如生,保持着死之前的仪容,而她说这一番话,则是存了其他的心机。
他的眼色从畔之身上划过,瞥了一眼一旁侍卫手中端着的盒子上,更加感觉沉重了些,翻开圣旨冷声宣读起来,腔调安静之极,连个平仄转折都没有,上面统共也才上百来个字,究其意义也甚是简朴,郭卫平为国捐躯,功绩甚大,被封为护国大将军不说,还犒赏万金,良田百亩,更要以重礼厚葬,对其妻与子倒没有甚么封赏,这已算是极虐待了。
而本来下达的缉捕密令也就此撤回,长公主被送返来了郭府,且遣派了好些个宫女婢卫服侍着,只是这郭卫平身亡的动静一传到长公主耳朵里的时候,她就病了,病的还甚是严峻,而郭家三兄弟皆不知所踪,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此次虽得胜而归,之前的军队倒是丧失惨痛,郭家军丧失大半,剩下的兵马也皆受了很多的伤,一回朝以后便被安设了,乃至还发放了抚恤金,以作安抚之用,只是放纵如此,那曾经作为镇守边陲的郭家军是完整的式微了,郭家亦是如此。
夏景容回朝以后先是仓猝进了宫,夏宗皇的病情不容悲观,对着那群太病院的太医大发了一顿脾气,并下了死号令,惹得那群太医个个胆颤心惊,要晓得,这离王威名在外,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他这番真的起火,可真的会做出血洗太病院的事来,个个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恐怕自个儿的脑袋不保。
要不....在这边上弄个**夺命阵甚么的,也省的烦人?不过....那得破钞些时候与精力,这跟她平常行事气势分歧适啊!卧戳,莫非,真的是美色的引诱太勾人,竟叫她如此掏心掏肺?得在美人那多吃点豆腐,不然,这不就亏死了么...
他这意义是想要尽快将这尸体给埋葬了?长公主还未从这庞大的打击当中反应过来,一旁的畔之却俄然冷声诘责道:“离王这么焦急着让我娘舅入土是为何?死无全尸,就算入土了,想必我娘舅在地府之下也不会安眠吧。”
这话倒是少了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她从一开端就逗他玩来着,这当口恰是多事之秋,她家美人身边还得要有如许的人才好,不然那些个苍蝇甚么的烦死人了!
夏景容心中一紧,走入中堂之时手中还拿着制定的圣旨,畔之搀扶着长公主行膜拜之礼接旨,全部郭家,只要畔之这个外甥女作陪,如何看都有些寒伧与苦楚,之前命令封府之时,郭如玉便不知所踪,幺儿郭律斜则以游历山川为由,也不见踪迹,至于老迈郭瑞安,被俘虏以后似为人所救,这段光阴也并未再呈现,总之郭家已经七零八落。
“你说....要操控我?又或者是想要杀了我?”
她的声音沙哑,眼底的寒光渗人的很,她紧盯着夏景容诘责,好似他若不给她个交代,这事就没完,头颅都已经被割了下来,竟连个全尸都不给,这让她如何能善罢甘休?就算有那些封号犒赏又如何?人都死了,这又那里是这些东西能弥补的了的?!
即使他生性冷酷,除了夏宗皇以后,与其别人并不靠近,多年前的夺嫡事件过分惨烈,却没牵涉到那些个公主,这长公主与皇兄同母妃,与之豪情也甚好,那郭卫平也是他帮她遴选的驸马,从一小小的七品带刀侍卫到现在的将军,若不遭受此横祸,她此生也算的上美满,何如结局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