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她也是如许的，除了仇恨抨击外，再无他念。
“若方才你对我脱手，我回身就喊我爹来。”
“令尊抗元没错，和皇上争夺天下一样没错。只是他运气稍稍差了那么一点，或许天命在皇上，而不在他！你死我活的死战，稍有不慎便很难翻盘，县主有没有复盘那场战役？实在令尊如果能听谋士的进言，他本有机遇赢的，可惜令尊矜持勇武，错失了机遇。”
秦元帝一向如此鼓吹的，但是除了顾明珠外，旁人很少在她面前提起父亲。
何况顾明珠让江月曦丢脸，也是她乐见其成的。
顾明珠诉说着已被钉上热诚架的反贼的功德，“不管谁做天子，令尊的功绩是没法扼杀的。安惠公主和福安县主能在余杭过落拓安闲的日子，当年令尊那一战居功至伟。”
痴肥少女在月光下肌肤如同丝缎般柔滑，月华也好似格外偏疼于她，盈盈月色衬得她肥嘟嘟的圆脸都好似有了几别离样的光芒。
顾明珠被顾远捧在手内心，哪会明白她的艰苦不易？
“我不是专门来给你抚笛的乐工！”
福安县主：“……”
福安县主直勾勾望着痴肥少女，好似天下间只要顾明珠能给她一个精确公允的答案。
天真敬爱……嘴皮子倒是很利索，经常气得她哑口无言，也曾狠狠撕下江月曦的伪善。
再加上顾远的身分，她可不想再去誊写女戒女德了。
黑漆漆的葫芦形状的挂饰模糊发亮，福安县主本能发觉到伤害，“那是甚么？”
她紧了紧手中的笛子，顾明珠站得离她不远不近，不过这点间隔，她如果想对她做甚么，顾明珠没有逃脱的能够。
她敢站在此处，也是有依仗的。
顾明珠猜疑看着肝火冲冠的福安县主，朴拙赞道：“您吹笛子技艺纯熟，曲调很好听，不比名家乐工差多少，在乎境上反而更胜一筹。”
顾明珠光辉一笑：“你想尝尝吗？”
“悄悄一碰，石头就掉了，可惜，可惜，没法持续听县主抚笛。”
“令尊战死，再多的不好，在县主眼中也是完美的。”
“罢了，你归去房吧。”
顾明珠看了福安县主好一会儿，面前孤傲孤单，哀伤悲忿的女孩子，她如何看不明白？
福安县主咬着嘴唇，抬眼望着天上的星月，喃喃说道：“不是我爹，秦封绝对坐不了天下！”
顾明珠眸子闪动，轻声说道：“他毕竟留了你的性命，对你太好的话，跟从他打天下的老兄弟怕会不满，那些因同令尊刘将军争夺天下而战死的英魂如何甘心？”
“不……”福安县主冷硬的面色微变，“已经很晚了，你快些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