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本身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醒来另有些蒙,见到眼眶红肿的母亲,勉强撑着身子,道:“母亲,葛家欺人太过,他们、他们……”
葛茵的婚期定在玄月十一,本来就比较急,加上刘氏早产这么一闹,葛家更是忙得一团乱。玄月初十,葛氏带了陶梦阮去葛家给葛茵添妆,里里外外已经装点了一番。
刘家人对刘氏恨铁不成钢,可再是不成器,也是自家女儿,刘大夫人直比及刘氏醒来,才往屋子里见她。
葛茵固然是庶女,但不管出于甚么样的心态,这一场婚事葛家都费了心机去筹办。葛茵被关了大半个月,到了添妆这一天,老是放出来了,陶梦阮过来时,葛茵坐在软榻上,葛家姐妹几个加上干系近些的表姐妹都在。
陶梦阮本来跟葛茵就不要好,送了添妆礼品,便寻了个空位坐下来。本日来的都是比较近的亲戚,大抵都晓得葛茵这是如何回事,屋子里没有人打趣谈笑话,温馨得不像嫁女人的好日子。陶梦阮只感觉憋闷得慌,耐着性子坐着,终究等得韩氏叫她们去前面用膳。
刘氏直直的望着头顶的纱帐,并不接话,刘大夫人看她这模样,只感觉她该好好静一静,叹着气往外走,想去看一看重生的外孙女,也奉告葛蕴刘氏醒了,叫他劝一劝刘氏。
刘氏母子安然了,葛氏看着葛家乱纷繁的,也没有留下添乱,带了陶梦阮归去,说葛茵出嫁时再来。至于洗三礼,刘氏病着,小婴儿身材又弱,两家合计了,就先不办洗三礼,等满月时再办。
“这回的事,到底是因为葛家纳妾引发的,不说你婆婆他们,起码半子对你是惭愧的,这两天都守着你们娘儿俩,方才孩子哭了,他去看孩子了。娘瞧着他不是薄情的人,可男人谁受得了老婆过分强势的?你收敛一些,好好同他过日子,他不会虐待你的。”刘大夫人拉着刘氏的手劝道,只盼着刘氏能听出来一两句,安生过日子。
刘氏听得本身生了个女儿,一身的气势就泄了,顺着刘大夫人的胳膊躺了下去,眼泪刹时就溢了出来,喃喃道:“如何会、会是女儿?都说是男孩的,如何会是女儿?娘,你哄我的,对不对?”刘氏一贯放肆,到了葛家,两个嫂嫂都是王谢出来的,她内心没有底气,就更想压嫂嫂们一头,比娘家她比不过,比丈夫,葛醇是宗子,葛融已经是进士,葛蕴在军中做事,还没有功劳,她只盼着能生下长孙,叫葛家看重。
韩氏本来就不满刘氏,看她惨白衰弱的模样,也没有再究查之前的事。但看着孱羸的孙女儿,韩氏到底有些抱怨,刘氏只生了个女儿,今后不大能够再生下子嗣,葛蕴将来的子嗣只能是庶出。可庶出还好说,刘氏经此一遭也不知能不能窜改些,做主母的,想要磋磨妾室实在轻易得很,韩氏如许想着,就谋算着,替葛蕴纳一房有些分量的妾室。
刘氏不是真的傻到甚么话都听不出来,母亲和祖母说的她都听得明白,只是,她如何甘心?她就想比别人强,刘家姐妹中到现在为止,她嫁的是最好的,可葛家比刘家强,她怕葛蕴看上了别人,看不上她,哪怕早早定了亲她仍然没有安然感。她只是想着,她强势起来,别人天然就得退步,强势多了,她本身都不晓得如何让步了,可到了现在,她不能再有孩子了,独一的孩子还是个病弱的女儿,她要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