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你的时候,脱了大氅,她就站在河边,天然看到了我的脸。”
苏默当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心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早拿扫帚把你赶出去了,哪会等着外人发明。
娘亲在时,巧儿姐姐每天都会到家里来的,与姐姐的干系也特别要好。
掉进水里以后,苏默的神经一向绷得紧紧的,现在伤害消弭,紧绷的神经败坏下来,满身经炉火一烤又暖洋洋的。
苏笙气结,扬高了声音道:“姐姐不讲事理!”
虽说,巧儿姐比来有些做法,的确是让他也有些寒心。
苏默暗自偷笑,只走了几步,就利落地停了下来,摊了摊手作无法状:“算了,既然你一再回绝我的美意,我也不能能人所难对吧?我去烤火了,你就持续尽力吧。”
苏静坐在炉子边,安安生生地烤起火来,火舌在炉间欢畅地跃动着,遣散了她周身的寒气。
说着,她无法地转过身,偷笑着坐到炉子边,烤火去了。
怕被钱秋枝骂,她着仓猝慌地洗完了衣服,回了趟家,这才来得晚了些。
说话间,苏默淡淡地瞄了中间的少年一眼,那目光不言而喻,她嘴里说的费事,指的就是他。
这让她一片拳拳爱弟之心,情何故堪?!
她的手将将碰到苏笙的耳朵上,从中间就伸过来一只苗条的手臂,用力一揽,就把苏笙搂进了怀里。
少年摸了摸鼻子,小声辩白道:“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就不会出去――”
言外之意,这可怪不了我。
看到他一心保护程巧儿的模样,苏默就莫名地来气。
“阿笙,是我,你巧儿姐,我来看看你姐姐!”
她弹了下苏笙的额头,抬高声音怒斥道:“你说话的声音就不能小点吗?让程巧儿听到了,费事就大了。”
“是打成活结了吗?我看看。”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被内里的程巧儿听了个正着。
屋里的苏默闻言,神采一变,从炉子边跳了起来,踮着脚走到苏笙身边,郁卒地的确要吐出一口老血来。
咦?
程巧儿拢动手,缩在门口,目光孔殷地看着紧闭的木门。
苏默掏掏耳朵,神采鄙夷。
他不明白,姐姐防着村里别的人也就罢了。为甚么连巧儿姐姐也要防着。
说话这么大声,是恐怕程巧儿不晓得家里有人吗?
看着姐姐勾着嘴角,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苏笙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小声对少年说:“我们都被骗了,我姐姐就是逗逗你罢了,底子没有帮你的筹算。”
砰砰砰!
没拧着苏笙的耳朵,苏默气不顺,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前次在清平城里也是,因为有事瞒着程巧儿,苏笙站在大街上,就与她据理力图半天,到最后还是让她用一个包子堵了嘴。
“那跟傻了有甚么辨别?!”
“你帮谁说话,都不帮你姐姐我说话,你公然不是我的亲弟弟!”
对于姐弟两的过招,少年只当没瞥见,瞟了挂在木门边上的玄色大氅一眼,提示道。
苏默挑眉哼笑,一语正脱靶心。
这熊孩子,没听到程巧儿就在门外吗?
他暗自咬唇,这女子如何这么卑劣,老是以逗他为乐。
苏笙捂着额头,撅着嘴,不平气隧道:“巧儿姐姐心肠好,我们用不着连她也防着吧?”
“不不消了,我,我,我本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