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们赶到包子店,苏默姐弟已经缓慢地拐过街角,不见踪迹了。
“小孩子家家能有甚么急事?周大,不消跟她多废话,抽她几个嘴巴子,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坏我们的功德!”
见周大有些意动,目光凶恶,老板娘扭头对着屋里大喊一声:“当家的,有人要抽我嘴巴子!”
她点了点头,看着老板娘从荷包里数出了七贯余48个铜板,还用纸包了一个大包子,热腾腾地进了苏笙怀里,熏得他那双眼睛雾蒙蒙,亮晶晶的。
“快走!他们来了!”
如恭亲王世子如许的孽障,就该尝尝被人叛变,贵重的羽翼落入泥潭的滋味。
他们目工夫沉地盯着一脸平高山盖上笼屉的老板脸,为首的是一名脸上有疤,长发狼藉纠结如稻草的中年男人,他象不怕冷似的,在大夏季里敞着怀,看着老板娘暴露一个流里流气的笑。
从屋子里很快走出来一个男人,布衣短打,洁净俐落,沉默着走到老板娘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银豆子,说道:“这豆子大抵有半两重,家里有秤,我拿来秤一秤就晓得真假了。”
苏默看得有些好笑,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想吃?”
临走的时候,老板娘给苏默打了个眼风,瞟了眼站在门口,向姐弟两张望的几个地痞,低声缓慢提示道:“我看你们年纪小,身边也没有个大人跟着,多嘴说一句。看到身后的那几个男人吗?他们是这城里驰名的地痞地痞,甚么事都干不出来!我刚才看他们瞧了你们半天了,必然是盯上你们了。出门的时候,必然要谨慎,防着刚到手的钱还没热就飞了。”
见到苏默,苏先是眼睛一亮,欢畅地叫了一声姐姐,听到她话,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放在乌黑笼屉里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垂着眼睛,看着脚尖摇了点头说:“不想。”
谁知中年男人话音一转,低声道:“此事归去再议!非是我背信弃义,实在是因为这世子――”
“你刚才跟那两个孩子说了甚么?没等我们脱手呢,他们就跑了?”
苏笙蹲在离脚店远处的一家包子店门前,正吸动手指,对着人家门前的大包子流着口水。
苏默有些讶然,看了看手里的银豆子笑着说:“你们这些买卖人常常和货币打交道,掂一重量不就晓得真假了吗?再说这颗银豆子本就不大,内里不成能是灌了铅的。我弟弟闻着你这包子的味道就走不动了,要不你接过过验验看它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