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恭亲王府时,他父王请的先生是个老古玩,年纪大得快赶上他那埋进皇陵的皇爷爷了,只要他奸刁拆台,必然抖手抖脚地去父王那边告他的状,害得他不能出去玩,只能藏些小厮帮他网罗来的话本看看。
以是,到了十五岁,他仍旧是个孺子鸡,别说搂女人了,连青楼楚馆都没有去过。
就说他十三岁那年,恭亲王侧妃美意往他房里塞了两个明眸皓齿,柔滑如出水芙蓉的通房丫头,想教他早知人间乐事。
世子爷向来坦开阔荡,这里他最大,除了初初听到有人对他剖明时,觉得内里是个俏才子时他有点羞怯,有些畏首畏尾的,现在晓得内里是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那点羞怯早就被他一巴掌拍散了,
一口一个贱民,村妇的,倒显得他本身多崇高似的。
少年之人,哪有几个没有背叛之心的。
“清平县离都城千里之遥,此事只要天知地知,另有世子爷和小的晓得。小的跟着爷多长时候了,向来嘴巴严实的很,自是不会说出去的。世子爷,你就放心就是。”
能在王府当差的,哪个不是人精!
他跪在地上,悄悄给苏默打眼色:孩子,趁机快走吧!
至于他甚么时候去过,他小脸一沉,谁敢问尝尝?!
他撇着嘴,一脸备受打击的模样。
砍了你!
见世子爷神采松动,小厮岂能半途而废,当然要适时开口,再接再厉鼓励起世子爷放心大胆地做些好事。
本来挺得如笔杆一样的腰杆也软了,有力地瘫软着靠向身后的椅背上,两条规端方矩放在桌子上面的腿也不得劲了,只要狂放地翘到桌子上,蹬着桌子,他才感觉满身舒畅。
世子爷白玉似的脸刹时红成了猴子屁股,他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墨客,偶尔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的时候,没少听那些世子后辈报告一些风骚艳事,哪个楼的哪个女人,在榻上如何会待弄,另有家里的哪个小妾,活如何好,让人欲仙欲死等等。
世子爷给小厮打了个眼风,小厮立马明白了他的意义,大步走到门口,隔着帘子,大喝道:“那里来的乡野村妇,这么没端方,世子爷岂是你等贱民想见就能见的!念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速速拜别!至于掌柜的,明天如果不能让世子爷对劲,你另有你这福祥酒楼,那是讨不了好的。”
现下听到小厮说到内里阿谁对本身表达倾慕之意的女人,既不属于王谢闺秀,也不风华绝代,刹时浇灭了世子爷的那一腔因看多了话本生出来的风华雪月情爱之心。
见到世子爷这个模样,模糊约约明白他在绝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