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淡淡而笑，“只要在祖母眼里，这是我最后的本事，她才会持续护着我。”
“不过给大夫人一个警告，倒是有需求的。”
孙嬷嬷沉默一会儿，而后目露骇怪担忧。
秋明月已经走向门口，“高朋将临，秋家断不能在外人面前自败家声。”
“嗯”秋明月只淡淡应了一声，也不解释。
“你也去吗？”
一声轻笑，自窗前传来。冷修怔了怔，目光不无震惊之色。自那件事今后，世子便再也没有笑过，本日却―
“是。”她顿了顿，而后又踌躇道：“蜜斯，雪月阁里只要奴婢和夏桐她们几个，另有两个洒扫的丫环，今后服侍蜜斯，此人手方面…实在若只单单服侍蜜斯一个也够了。只是这雪月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事儿也很多。奴婢几人自是近身服侍蜜斯的，如许分派下来，这洒扫的粗活便没人做了。当然，奴婢们自小便是仕进了粗活的，倒也无妨。只是怕长此以往，蜜斯这里不免忽视。府中人多口杂，大夫人又…奴婢担忧…”
秋明珊几步小跑便已到近前，提着裙摆先给她见礼，才睁着大眼睛看着她道：“五姐是去寿安院吗？”
“既然如此，老太君何必吃力多此一举？”孙嬷嬷又问。
春日的夜晚微微寒凉，窗外冷风呼呼，带着树枝摇摆。月色如水，洒落班驳光影。月色下的朱红宝顶，庭前玉阶，仿佛还因日前春雨为干而闪动出粼粼光芒。衬着那扇纸窗清癯的身影，更加显得沉寂、而寒凉。
凤倾璃昂首，目光苦楚带着一丝灿烂光彩，嘴角微弯带笑。
“蜜斯是说…”
“清府倒是不至于。”秋明月按了按鬓边发丝，语笑轻柔。
“好啊。”
“蜜斯，老太君请了媒婆来，要给你和沈姨娘另有五少爷选丫环。”
“把明天我在院子里摘的那些金盏菊拿出啦，等候会儿日头出来了，便拿出去晒晒。”
冷修有些惊奇，却又听凤倾璃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很想晓得，她究竟另有多大本事。”他微抿着唇，低低说了一句。
秋明月含笑点点头。
屋内一站一坐，一主一仆。站着的黑衣男主对临窗而坐的华衣男人正禀报着甚么。
红萼眼眸一亮，正欲开口，夏桐已经走了出去。
微微一笑，她点了点头。
“晒菊花？”
“五姐，你也是为此事去的？”
“起码，另有这般风趣的人儿，不是么？”
若没有了皇祖母暗中调停，他很猎奇，她会如何做。
“明日进宫。”
冷修目露讶异，又似明白了甚么。
“一时安宁？”孙嬷嬷似懂非懂。
“但是蜜斯，如许一来，你岂不是就透露了气力？”
红萼有些诧异，“蜜斯，你说得好准哦。”
秋明月看了她一眼，“人对权力的欲望是无穷的，祖母天然晓得此举只能治本不能治本。”
孙嬷嬷沉默，蜜斯说得对，老太君总不至于害蜜斯。
秋明月目光幽深而悠远，“祖母想一家安宁，可这长房和二房争权已不是一日两日。就昨日的事儿来看，二夫人安在大夫人身边的虎伥也很多。祖母这是在借力打力，鱼目混珠，重新安设一批新的丫环，搅乱她们的视野，也好换得一时安宁。”她嘴角微微勾起，不愧是老太君，夺目狡猾如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