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垂黑下来,曹氏正在屋里躺着,想着死去的丈夫终究报了仇,想着顿时就能见到女儿,愁苦的内心总算有了点安抚。
不过是一个告老回籍的公公,并且已经离京将近十年,摄政王为何要见他?
“是!”
郑府尹点点头,判吕文孝将良田还给曹氏,开释曹家之女,并补偿曹家五百两银子算做赔偿。
“来了!”
衙役忙道,“在明家人隔壁。”
“章公公!”郑府尹淡笑一声,“迩来可好?”
吕文孝走后,郑府尹眉头紧皱,在大堂内来回踱步,面露思考。
见这般架式,吕文孝心中更加惊奇,忍不住开端镇静。
君冥烈目工夫沉的看着他,问道,“章公公为安在此?”
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满盈,吕文孝颤颤靠近樊笼,只见牢房里一人披头披发倚在墙角上一动不动,暗淡的光芒下看不清面庞,但看身形和穿戴,的确像是梁道荣。
衙役押着吕文孝往外走。
“哦?那就是冤枉章公公了,不知事情本相如何?”郑府尹不紧不慢的问道。
出了上京,沿着官道走了一日,天快黑时,一行人进了忠县,找了一家堆栈落脚。
君冥烈起家,“本王会知会郑府尹,将你先临时安设在府衙中,其他的事自有本王去办,定会将你安然无虞的送回凉州,但是那手札、”
君冥烈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
死的人的确是裴相的妾侍,但是却不能证明是被裴相所杀。
与杀人的小二对视一眼,蒙面人抽剑飞身迎上来。
吕文孝双腿颤抖,扶着铁栏站起来,惶惑往外走。
那狱卒也不敢靠近,只用鞭子敲打,那恶狼却底子不怕,嘴角还滴着血迹,血红的舌头一舔,两只眼睛凶恶的盯着地上的吕文孝。
“你肯定摄政王大人能来见你?”
郑府尹低头恭敬的道,“请大人随下官来!”
“大人忘了没干系,草民这里另有当年大人让侍卫传给草民的亲笔手札,只等着某一日大人忘了不记得曹明的微末之功,还好,本日有了用处!”
郑府尹皱眉,“摄政王大人?”
“大胆吕文孝,梁道荣已经招认,你还不认罪,来人,大刑服侍!”郑府尹怒喝一声。
“蠢货!”
翻开纸条,二白黑眸一眯,眉头顿时皱起。
君冥烈一双厉目顿时扫过来,“公公何意?”
恰是晌午,地牢里倒是阴气沉沉,败北和潮湿的气味混在一起让人有一种绝望惶恐的感受。
“几日前,凉州曹氏拦住本官车架,说是公公侵犯了她家的地,打死了她的夫君,还兼并了她的女儿,章公公可晓得此事?”
曹氏忙往屋里走,指着桌子,客气道,“放在桌子上就行!”
不等君冥烈说话,吕文孝道,“草民一时胡涂,犯下极刑,无话可说,只是久不见摄政王大人,临死之前想和大人叙话旧,不知摄政王大人可否陪草民聊几句。”
“如何了?”
吕文孝一惊,眼中顿时阴狠一眯,手拍在桌案上,“好你个郑元直,竟敢欺诈我!”
君冥烈听他描述完,微一深思道,“莫不是裴相?”
但如许也能将人吓个半死。
“梁大人,是你吗?”
“大人放心,草民一回凉州,定会将手札全数交到摄政王手中,你我再无相欠。”
“啊!”
“摄政王大人,别来无恙!”吕文孝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