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要好。”听到是夷安送来,新城郡主的脸上竟暴露了非常的欢乐。
世家后辈最讲端方,但是甚么才是端方呢?
“夷安带来的金糕不错,竟有京中的风味儿,我们带着给母亲尝尝。”罗婉想了想,这才昂首笑道。
“莫非他还敢嫌弃你不成?”新城郡主这才发明,豪情闺女也是一头热,此时只感觉宋家尽出妖精,顿时跟踩了尾巴似的尖叫了起来!
这一句,是夷安与她手札来往时不经意地一句话,但是却叫罗婉死死地记在了内心头。
脸上微微发烫,罗婉嘴角不由自主地暴露了一个轻柔的笑容来,看动手边的一首红梅诗词,伸脱手细细地抚摩。
“可惜了……”新城郡主尝了些,又饮了茶冲淡了口中的味道,这才与罗婉低声叹道,“这丫头与你好的甚么似的,母亲身然欢乐,只是她……”端倪间却带了些绝望。
“我现在方才明白……”罗婉目中有些欣然,低声道,“甚么叫贤夫君,不嫉不妒呢?不过是不在内心,只搭伙过日子,男人在前头养家,女人在背面筹划,给他生儿育女,养小妾庶子,如许的日子,嫁到世家大族,有母亲在,我天然是能过得安稳。但是……”她笑叹道,“原是我贪婪了些,想着若只‘平生一世一双人’,该是多么的欢愉。”
她端倪之间有一种陈定的气味,这丫头公然欢乐了起来,奉侍她穿上了大氅,护着她往新城郡主处去。
但是这倒是她的至心。
可惜……到底是隔房的。
“这丫头疯了,本身喜好吃食,竟感觉我也是爱这个的么?”罗婉笑嘻嘻地说了,却还是叫那丫头端了匣子过来,就见里头别的还好,却有一样金糕瞧着苦涩适口,她拿起了些吃了,只感觉冰冷中又酸甜极了,入口即化,不由赞了一声,取了这金糕出来放在一旁,预备转头与新城郡主也尝尝,这才叫丫头将别的点心摆了,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传闻前儿宋家死了一个要紧的姨娘,现在……夷安可还好?”
这是那一日夷柔提在夷安红梅图旁的咏梅诗,但是罗婉却晓得,这是那人特地写给mm,叫她不要失了脸面的。
她常日里固然爱好夷安,却也没有喜怒形于色,此时罗婉见了,不免在心中迷惑。
“女人……”这丫头没有想到,罗婉竟暴露如许伤感的模样来,一时便心疼极了,只仓猝劝道,“女人若真放不开,便去与郡主说说,郡主意过的事儿多,总能给女人拿主张。”她虽不知宋衍如何设法,却也感觉私相授受是不好的。她也不想做成全女人不顾端方的人,是以顿了顿,这才说道,“只是奴婢想着,若宋家少爷这回能中了进士,想必该是很好的出息了。”
此时新城郡主暖洋洋的上房,却又是一片的欣喜与忐忑。
“世家大族,又有甚么好呢?”罗婉沉默了一会子,感喟道,“纨绔膏粱子,风花雪月无所不为,靠着老祖宗挣命攒下的家业过日子,不定甚么时候就式微了。”
罗婉没有被母亲呵叱,此时已经轻松,小声说道,“他,他还甚么都不晓得呢。”说完,微微转头,暴露了一张羞怯的脸。
“母亲有我与哥哥,竟还不满足么?”想到父亲的青梅竹马奉侍来的丫头,外头又有红颜知己,虽晓得这是宦海常态,罗婉也不肯叫新城郡主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