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谕看出了徐耀辉的难点,低声道:“您别健忘,梁夫人的出身不知高张家多少倍,她身边的妈妈如果能请动,谁敢抉剔?”
“是是是,张夫人说的对。”
徐若瑾本日没上课,但徐子墨还是没逃了王教谕的板子,这会儿正在挨着打。
她固然能厚着脸皮登张家的门,可她不是个傻子,对张夫人的讽刺还是听得明白。
“背不下来您就只会打,就是把他打死了又有甚么用处?不是还没背下来?依我说,您就是不肯用心教,我之前便说让您教那丫头女训女戒、三从四德,可现在出去还被人斥骂不懂端方,您到底都教的甚么!”
旁的话也就罢了,杨氏最敏感、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她出身商户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礼,何况张夫人还要让身边的妈妈到自家去教?
张夫人低头看着茶杯中的叶片拂动,声音清冷:
提及到严大人,张夫人只能内心闷口气,那是主管他们老爷的顶头下属,她不敢胡言乱语被拿捏把柄。
杨氏没想到一句抱怨,王教谕撂挑子便走,追逐两步却赶不上王教谕的法度,实在是不知王教谕恨不得跑出徐家门。
得知徐耀辉前来的目标,王教谕沉叹口气,“本来我就分歧适去教府上的若瑾女人,还望主簿大人细细考虑,为她请一名驰名誉的教习妈妈才好。”
“做母亲的不能不操心,冒然登门,张夫人不要见怪。”
王教谕当即有了拜别之心,戒尺往地上一扔,“我年老已老,不敷以再教徐家的大才之人,告别!”
要想家人过的好,那就只要与张家正式攀亲才行。
杨氏的神采也沉下来,没了方才奉承凑趣的笑容。
与张家攀亲,算给了严大人一个交代,而老爷也正依托着严大人再往上爬一阶。
杨氏并不感觉她作为女方的母亲,找上男方的家门有甚么丢人的。
摊手无策,杨氏狠瞪了徐子墨一眼,故意动手狠掐他一把出出气,可看到儿子挨打的红手心还舍不得。
张夫人虽是这般说,神采却很冷酷,“这一次让仲恒前去看望,也是要看徐女人的身子是否规复好了,毕竟婚事不是小事,女人家筹办嫁礼也劳累得很。”
抉剔徐若瑾没有端方,更不提她都学了甚么,只称教习的人不对,这骂的可不是徐若瑾,而是她这个当母亲的。
但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杨氏再不舒坦,也不会起家就走,毕竟她的目标是两家攀亲。
梁夫人的亲兄乃是忠勇侯,纵使梁家失势,旁人也不得不顾忌梁夫人的身份。
丫环刚回禀过仲恒与徐女人辩论辩论,如何徐夫人这里一说,反倒是聊的不错?
因为徐老爷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徐耀辉有些游移,梁府现在是新皇最忌讳的人家,更是被责贬到中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