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日复一日,对于白慕筱而言,接下来的一年变得那么古板、有趣而冗长,度日如年,却又不得不一日日地过下去……
白慕筱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多粗活,更没有如许服侍过人,但是想着这统统都是为了她爱的人,为了他们的将来,她还是忍了下来……
都说建文帝出逃,明成祖朱棣是以一辈子如芒在背,但也仅止于此……再也没有“今后”了。如果像老鼠般一辈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那么“活着”又跟“死了”有甚么辨别!
这是一个无情无义、冷血嗜杀之徒,与他底子讲不了甚么仁义事理!
寝殿中,满盈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他们被南疆军擒住后,萧奕乃至没见韩凌赋一面,就直接让人把他和白慕筱送到了这冷宫当中,以后只是派了一个南疆军的军医来看过韩凌赋的伤势,替他拔了箭,又敷了药,开了药方,留下药草后,就走了。
薄被之下,披收回一种浓烈的血腥味,此中稠浊着古怪的药膏味。
如许的对话在比来这半年来已经产生了很多次,他老是思疑她,思疑她有异心,思疑她嫌弃他……她一次次的容忍也不过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固然白慕筱还是称呼韩凌赋为“皇上”,但两人都心知肚明现在的韩凌赋不过是一个废帝。
她竟然如此对他!韩凌赋的眸中顿时燃起熊熊的肝火,额头青筋浮动。
“皇上,一时的失利不代表永久的失利,只要耐烦等候机会,我们何尝没有机遇再逆转局面!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半个月前,镇南王萧奕率南疆军攻破皇宫后,没有杀了旭和帝韩凌赋,而是将他圈禁在冷宫当中。彼时,一些见风使舵、贪恐怕死的朝臣立即发起废帝,并拜萧奕为摄政王,又由萧奕做主从宗室旁支中择冲弱继位为新帝。
然后,连明天刚换上的被褥也要重洗了……
这个事理萧奕明白,但是韩凌赋却不明白……
他不由得想了阿谁女人,这些日子来,他越来越频繁地梦到阿谁女人,白衣黑发,阴冷如女鬼般的女人,他的元后,他的废后——
想着,韩凌赋就感觉浑身砭骨的寒意,眼神更加阴霾。
冷宫中的日子分外有趣,这里没有宫女,没有寺人,除了一日三餐送来的粗茶淡饭,其他的统统都要白慕筱亲身脱手,打扫、洗衣、熬药、洗碗……服侍受伤的韩凌赋。
萧奕本性暴戾,他敢弑父杀母屠弟,敢带领南疆军北上王都直破皇宫,敢废帝另立新帝,这世上另有甚么他不敢做的!
南宫玥。
但是现在新帝已经即位,那本身这废帝也就没有代价了!接下来,萧奕怕是就要对本身动手了……
韩凌赋变了,仅仅一年,他就像完整变了一小我似的,暴躁易怒,阴霾颓废,他已经不是当年她熟谙并爱恋不已的如玉公子。
“皇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且好好将养着。”白慕筱拿起一旁的药碗,细心地吹了吹后,才递给了韩凌赋。
韩凌赋仰首望着夜空中那弯新月,本日是月朔,新月如钩,洁白敞亮。
韩凌赋打动地看着白慕筱,苦笑着道:“还不就是如许!”
她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说道:“皇上,我感觉萧奕是不会杀我们的!”
晾完了刚洗好的衣裳和被褥后,白慕筱就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寝殿,她感觉很累,她想歇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