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崔家权势再大,这个薛珩却也是动不得的。
宁玖暗自咬牙,用心躲在连翘内侧,让她将本身的视野遮住。
薛珩斜眼瞧它,“本日马球场来了几只良种的蕃犬……母的。”
“嘶――”棕红宝马收回一阵宏亮的嘶鸣,前蹄在虚空中蹬了几蹬,终究愣住。
眼看那棕红大马的马蹄就要踏上崔四娘的一刹时,马背上的薛珩一扯唇角,俄然勒紧了缰绳。
果然是个登徒荡子,就连养只狗,都是这么幅贪花好色的德行。
玖玖冷酷脸。
敢让她崔氏贵女当街出丑,换做旁人,崔婉此时必定发飙。若对方是个无权无势的小民小吏,就算不要了对方的命,她也必会让对方吃尽苦头,以解心中之忿。可惜,劈面的人乃是楚王薛珩。
未料这楚王竟是霸道至此,他这番话是警告她,便是他要欺负玩弄的人,也只能由他本人亲身欺负,未颠末他的答应,都轮不到旁人来插手。
马车中,崔婉死死咬牙,面上又羞又愤,心中那把火更是烧得几欲燎原。自小大大,她从未如此丢脸过。
闻不得腥臊,这……想到娘子昨日来了初癸,连翘面皮顿时如同火烧,热得不可,她下认识瞧向宁玖。
薛九:……
可那明白狗倒是趴在地上装死,不走了。
宁玖面上不显,心中对于薛珩更加看不上眼。
大敌当前,崔四娘天然顾不得再保持风仪。她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得忘了呼救,前提反射地撒开了腿便拼了命往前跑。
崔婉马下逃生,浑身都脱了力,甚是狼狈地瘫坐在马前,大口大口出喘气。她头上的幕篱早已跌落在一旁,洁白的衣裙也染上了大片脏污。
崔婉所谓的切磋本就是为了逼宁玖下车,眼下是将人逼出了,不但没获得她想要的成果不说,反倒本身出全了丑。她早已恨不得就此而去,无法这善后还没做好,只能梗着脖子强撑着留在原地。
话落,薛珩扫了眼她的腿,而后神采如常的移开视野,一勒缰绳,掉头就要走。
四四有话要讲:初见负分,九郎你好样的。
薛珩一嗤,“德行,狗蛋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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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为了回应自家主子说的话,被薛珩牵在手里的那只名为狗蛋的雪獒“嗷汪”着叫了几声,不住呼气,暴露长长红舌,爪子不耐的在远处刨动。那架式,如果没被人拴着,早就朝着宁玖扑了上来。
可她跑得再快,又如何能快过行进中的马匹?
“嗷呜。”狗蛋的声音非常幽怨,似有不肯意,更有对这个贱名的无声抗议。
掩耳盗铃,总比她瞧见那些个獠牙利爪心慌难抑的好,常常瞧见犬类,宁玖都感觉右臀那处模糊作痛。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宁玖的视野用心在她身上来回,特别是瞧见她衣裙的脏污处时,下认识微微皱眉,仿佛她此时的模样非常让人难以直视,“四娘且去,今后再聚便是。”
崔婉只假装没听懂薛珩口中的弦外之音,谢道:“多谢楚王警告。”此话以后崔婉便不再言语,唯恐说多错多。她见背面几个郎君也往这边来了,不肯再呆在原地丢人现眼,赶紧对不远处的宁玖冒充道:“让六娘见笑了,方才我实在吃惊不小,现下感觉心中仍有悸悸,有些头昏难耐,本日怕是不能同业了。不过,我也实在不想扫了六娘雅兴。不如如许,他日我亲身做局,届时我再邀上几个姊妹,我们再切磋一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