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翊通俗若寒潭的眼眸缓慢闪过一瞬迷惑,唇片抿了抿,神采暴露一丝游移,最后才缓缓说道,“你,你已过了碧玉韶华,是,是时候出嫁了。”
不得不说长孙翊能与景相阑颜亭风几人齐名必然有其过人之处,高贵的身份,俊美无涛的面貌,沉着的脑筋和松散矜持的阐发才气,身处皇家的他比平凡人多了一份深沉心机,中毒一案牵涉甚广,看似无迹可寻,实则目标较着,乃至能够说凶手在向皇族挑衅,第一个就挑国公府动手,不就直接打了天子颜面,天下谁不知当今圣上对沛国公是亦师亦友,极其尊敬。
“母妃与我说,这是筝姨生前定下的婚事。”长孙翊仿佛没有看到西钥瑶的惊奇般,悄悄抚过清冷沁手的玉佩,如刀削般棱角清楚的下颈微微抬起,目光沉定,眼底里仿若只余她一人。
西钥瑶轻嗤一声,唇角扯出一抹嘲笑,眼角斜睨他一眼,“我西钥瑶没有爷爷,更没有父亲。”
这不科学!
西钥瑶嘴角直抽,她该不会是赶上了传说中百分百狗血的指腹为婚吧!
她急?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急了?
段家?认祖归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顾茗雁和佟芙儿两大美人儿亮珵珵的夺人眼球呢,谁还会存眷她片绿叶,西钥瑶虽高傲,但到底没有自恋到变态的程度。
望湘楼临江,江景幽幽,江水虚无缥缈,若隐若现,置身其间,让民气旷神怡,遐想连连。蒙蒙迷雾中,习习东风,江面泛着粼粼波光,好一派喧闹春波碧江图。
一贯沉着冷酷明智著称的长孙翊对着那双宛似琉璃珠般透辟洁白的眼眸,几近没有思虑道,“你是我未婚妻。”
江风送入,无端拂起男人黑如绸缎般的墨发,如同他身上穿戴的华服绣纹蛟龙,肆狂五爪,尽情懒伸,像极是冬眠乘机的甜睡之王,意态冷傲倾绝,那一身霸道的气势,令人没法忽视,却一样的,没法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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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也认出了玉佩,这不是夫人留给蜜斯的玉佩么?
西钥瑶点点头,“晓得。”说不上非常体味,但四五分还是有的。
固然西钥瑶不知长孙翊和长孙舜他们的明争暗斗,但,国公府和裕亲王府干系奥妙这点,她还是记着了。
“长孙翊,你在冷诙谐?”乖乖的,她才筹算渐渐适应‘西钥瑶’的身份,还没几天,如何跑出一个未婚夫了!那神棍老头可没跟她另有一个未婚夫等着她啊!
除非,有人容不下西钥瑶。
很久,最早响起的,是长孙翊独占冷酷清寒的声线,不带一丝豪情。
一旁的童儿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跟活着子爷身边那么多年,如何不晓得世子爷甚么时候定了婚约,对方还是国公府的孙蜜斯?!
如何说,不恶感?不讨厌?是因为他身上有和阿漠一样冷酷孤绝的气味吗?不,不一样的,长孙翊的冷酷是由骨子里透出的冷酷,孤傲得就像荒凉里的野狮,把持一隅,稍有触及麟角迎来的便是他无情锋刃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