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你也不能去，别丢人现眼了。”父亲说道。
牛爱花瞪着江生的背影，欲笑不笑地看着马爱国说道：“放着大娘不叫，还叔叔阿姨，竟整些洋玩意儿~”
第二天凌晨父亲早早地起床，因为是小年吃饺子，并且包得未几，母亲将我和江生也都唤醒，不然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帽子戴在头上，然后朝着镇上走去。
当天早晨父亲返来后，早早地吃完了饭坐在床边看报纸，母亲则蹲在桌旁包饺子，明天就是小年，小年也叫灶王节，遵循北方的风俗是要吃饺子的。
父亲见母亲不说话，语气和缓说道：“我倒不是说你不干活，就是想让你节流着点花，毕竟我现在一天的人为未几，撑一斤猪肉就没了，眼下时势不稳，咱这边医疗卫生也不好，一旦有个小病小灾的日子就乱了。”
父亲走的时候叮咛我们在家不要乱跑，我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说道：“爸爸再见，早点回家。”
“当然真的。”江生说道。“你妈喊你回家了，明天别忘了。”
归去的时候母亲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江生，等江生走近了才问道：“如何不叫爸爸？”
“晓得了。”母亲固然委曲，但还是出声回应了父亲。
母亲说道：“我是你妈你害甚么臊，我给你搓搓后背，后背你够不着。”
父亲也洗完澡上了床后，暗中的屋子里很快传来父亲的鼾声。
父亲说道：“客岁你回娘家的时候，你哥问你借的钱还没还吧？”
“恩。”江生勉强承诺，像个生硬的木偶一样坐在澡盆里，等母亲出去了才从浴帐内传来哗哗的水声。
马爱国说道：“小孩子都不记仇，能成朋友总比成仇人强。”
小五见我这么说，当下板起脸来，哼了一声，回身就走。
我小声地承诺，和江生一样不敢出声。
小五停下来，江生趴在小五的耳边低语，小五面露忧色，说道：“真的？”
父亲有些不欢畅，起家到院子里往土灶上面添柴烧水，母亲包好了饺子就从院子里端来大盆，撑好浴帐，将水壶里的热水倒进盆里。
牛爱花说道：“你如何现在跟他俩混在一起了，他们一个会抓一个会咬，你忘了你脸上和胳膊上的伤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五嗯了一声，向家里跑去，我看向江生问道：“哥哥，你跟小五讲甚么奥妙了？”
“咱爸吉人自有天相，他是军医，又不是火线兵戈的兵士。”母亲说道：“北平现在打不起来就好，孩子都在呢，别说出来吓着他们。”
“叔叔阿姨，我和mm都吃过了，我们到门口等小五。”江生说着就拉我走到门外。
母亲笑了笑，说道：“毛都没长的孩子，还晓得害臊，兄妹俩怕甚么。”
我展开眼睛，透过从窗户边模糊透出的亮光，看到江生也醒过来，便小声问道：“哥哥，爸爸妈妈到底在干甚么？”
吃过早餐的时候天还没亮，邻近大年乡间没甚么农活，以是很多户人家都闲下来，家长里短地聊闲话。母亲当年的事情已经不晓得在村民们的口中被讲了多少种版本，江生和他的传奇父亲陈公博也天然逃不过悠悠众口。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之前我在的皮鞋厂不晓得还招不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