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铭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这女人竟如此不识好歹吗?
旁人不晓,这容欣儿为何俄然泄了气。而穆青菱倒是心知肚明的。
挥鞭时使了实足的力量,现在长鞭脱手,余劲未消,只打着旋向穆青菱飞去。锦溪与锦泠忙护着青菱要向后退。
穆青菱一时不解。伤兵?是锦溪吗?虽说此时无碍,待归去了,确切还要给锦溪上药的。
“我……我赔给她医药费就是。”容欣儿咬了咬下唇,心中记恨,又惊骇将军府的权势,只求能息事宁人的好。
锦溪与锦泠相视偷笑,不近不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去了。
“也多亏你说出将军府来。”穆青菱却不拿大,只笑了笑说,“这提示了我,我原不必与这类人废口舌的。”
完颜铭与青菱正要走到酒楼门前,却闻声身后有一道熟谙的声音叫唤着――
世人交头接耳,指指导点,那目睹了全程的人,都已经在讲解这位容大蜜斯,仗势欺人不成反被扇脸的趣事了。
穆青菱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来,悄悄放在锦溪头上。“不经意”暴露腕上一环玉镯,玉质清透,明显非常人家统统,竟似是御赐圣物了。
我为尊,你为卑!欺诈了你又如何?你当我的人是等闲伤得的吗?
“都是些皮肉伤,早就不流血了。”锦溪不美意义的说。
“好!”穆青菱勾起了唇角。“有容蜜斯这句话,也算给我这丫头有个交代。”
“完颜公子此言差矣!”穆青菱蓦地正色道。这句话说出来,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了,“若说不知者无罪,我这丫头不过是偶然错拿了容蜜斯的胭脂,且已放回道歉了。为何还要受她的鞭子,叩首至鲜血崩溅?”
“一…一万两?人牙子处买一个丫环也不过几两银子,你……你这是欺诈……”容欣儿惊诧道。
借此来提示容欣儿――你要拿家势论尊卑,我便教教你甚么是尊卑!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完颜铭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完颜公子方才说――不知者不为过?”
“好,我犒劳伤兵。”穆青菱笑道,“且找个酒家。我请完颜公子吃酒。”
“你说,要赔多少?”容欣儿说到银子来,又有了底气,面上垂垂显出得色来,“你尽管开价。”
“这是哪家的蜜斯?竟如许霸道凶暴的?”
甚么?这个打扮如此不起眼的贱人竟然是穆将军家的蜜斯吗?阿谁父子四虎将,回京受封侯的穆家?
“我……我……”容欣儿已燃不起丁点的放肆气势。她心中又惊又怕,慌乱环顾着四周人群,已经感受了世人不满的目光。
这位富商家的蜜斯此时哪另有半分面子在?
而穆青菱冷哼了一声,却坎坎而言道,“想必在这位容大蜜斯的内心,人血不敷胭脂贵!不幸我这丫头并未往盒中感染一指,却白白赔上很多鲜血,这笔账该如何算?!”
穆青菱这句话拿捏着调子,声音宏亮又明朗,定能叫围观的人都听清了。
“穆蜜斯大胜一场,不知可否犒劳一下伤兵?”完颜铭话锋一转,很有些调皮了。
本来不肯张扬肇事,才换了平常打扮出门来。却是以卷入了事端,被那狗眼看人低的鼠辈小瞧了。若不是完颜铭说出这一句“穆将军”来,不知还要被这恶妻胶葛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