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管我，我可管不了她。”李文山摊手，一脸坦诚，“从小到大，她说做甚么就做甚么，你说不可，她就掉眼泪，你没见阿夏掉眼泪，归正从阿爹到六哥儿，一滴眼泪就能泡软。”
“好。”李夏一个好字里透着无尽的笑意，李文山接过茶叶，别了江延世，出来上车归去了。
“他的命数，还在那儿……”
金拙言神采微变，“你说吧。”
“鹦哥儿，你先沉着，鹦哥儿，不能急。”老衲人看着金拙言急怒交集的脸，眼里透着顾恤的暖意，“鹦哥儿，沉着。”
江延世部下加快，“你这么一说，我也惊骇了。我看，阿夏半滴眼泪，就能把我泡没了。”
“好。”李夏一个好字清脆明快，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李文山从小厮手里接过斗蓬，给她披上。
“就象你当初让步的那一步，那样的命数么？”金拙言错着牙，狠意四溢。
小厮明镜下了船，没多大会儿，又吃紧忙忙赶回船上，垂手站在坐在船头船面上喝着茶的金拙言身边，低低禀报：“世子爷，岸上有个老衲人，说和我们长沙王府是旧友，说不管如何，都要见世子爷一面。”
金拙言神采微变，“哪位女人？你？”
“那是他的命数，鹦哥儿，请你……那是他的命数。”老衲人清澈的目光仿佛能通透统统，看着神采发青的金拙言。
“我晓得。”老衲人声音怠倦非常，“我跟了你一起，从杭州到……各处，除了都城，都城，我不敢进，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天了，是为了他。”
李夏点头，“有没有香味儿，一次就喝出来了，你感觉有香味儿，是因为你看着那茶园里茶树异化着茶花树，听到这茶叶是你阿谁茶园出来的，就想到了那些盛开的茶花，就有香味儿了，香味儿在你内心。”
翁翁说过，事情要渐渐来，一步一步来，每一步都踩实了，每一步都有所得，日积月累，总有移山的时候。
江延世一脸无法，看着李文山，蹙眉问道：“阿夏一向如许猖獗促狭的？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管管？”
“你不是说去过杭州就能改了？如何还在那儿？本年！如何还在？”金拙言扑到老衲人，一把揪住他的衣衿，将他提的几近离地。
“是，那和尚就在前面小树林边上。”明镜承诺一声，仓猝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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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世神情一滞，嗯了一声，枫叶急步退下，江延世看着李夏，摊动手，“身不由已，明天这茶，还没开端喝呢，是我的不是，先欠下，过几天我就请两位，还了这顿茶。”
“等等。”江延世俄然叫了一声，哈腰拿起茶桌上的一小篓茶叶，递给李文山，却看着李夏说话：“这些茶只要我这里有，你拿归去，闲了沏一碗尝尝，真有茶花香的。”
“不过阿夏懂事得很，就是因为懂事，大师才最疼她。”李文山又补了一句。
“我渴了，你从速，这半天了，一杯还没喝上呢。”李夏笑一声说一句，挥动手催促江延世。
金拙言神采顿时阴沉下去。明镜瞄着他的神采，微微屏气。
春季的运河繁忙非常，金拙言站在船头，看着一只只顺风顺水，劈面疾行而过的船只，和已经绿意盎然的两岸，沉重的表情如同东风掠过，垂垂轻巧，这一趟虽说半途而废，可收成，弘远于他的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