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玩意儿罢了。五爷天姿出众,他日必然青出于蓝……”管事见李文山这么利落,不测之下,从速阿谀客气。
“真是胡说八道!”闪参议听的内心一惊,面上倒是涓滴不露,“这些下人就是爱嚼舌头根子!李县令初来乍到,只怕是还没腾脱手来清算他们。多谢黄兄!”
“多谢朱兄!”闪参议长揖到底。
“请五爷安!给六爷存候,给九女人存候!”王同知府上的管事灵动之极,仓猝上前,大声见礼,打断了梧桐的翻脸,“五爷真是风采出众,都怪小的,是小的没说清楚。我们太太传闻两位爷和两位女人都到杭城来了,就说要请五爷六爷和两位女人们过府洗尘,可我们老爷说,五爷六爷和女人们这趟来事情多,只怕没空,我们太太就打发小的送几匣子点心,另有几样玩意儿过来,我们太太说了,人虽没见到,礼数可不能短了。”
闪参议回到衙门,一进屋脸就沉下来了,他堂兄在知府位置上熬了十年了,这一任格外尽力外加吃力办理,得了两个卓异,现在正想方设法要调进六部,为了这,他还求过罗帅司两回,现在恰是节骨眼上,竟传出这类闲话!
堂兄那么谨慎的人,能有甚么黑锅?
“就是这话,现在横山县衙很多人都传闻过这话,你既然晓得了,那就好!”朱参议站起来,又交代了一句,“横山县也是个手眼通天的处所,可别粗心了。”
“那里那里!”黄县令哈哈笑着,两人又闲话了几句,长揖道别。
“这是甚么话!”李文山顿时脸一沉,生机了,他看到梧桐就没好气。“王同知是上官……”前面的话,李文山还没想好如何说,梧桐比他更恼,当场撂了脸子,“当真是……五哥儿大了,不比畴前,现在这脾气,可见涨的短长!算我多事儿!”
“多谢你家老爷太太,这趟确切仓猝,下趟再来,必然特地登门给你们老爷太太存候,只是,这些礼品……”李文山正要推让,李夏从前面悄悄拉了拉他,李文山的话顿住,阿夏拉他,这意义是……收?
每逢各县县令被召进杭城这天,罗帅司身边几位得用的参议就特别忙,罗帅司也成心放几个参议出去应酬诸属官,他们通过他的参议探听关说,他一样能反过来探听,同时递一些明面上不能说的话。
闪参议听朱参议说到这里,想起方才黄县令那番话,神采就有些变了。
“你也传闻了?”朱参议一贯极善于查颜观色,闪参议点了点头,“说是替家兄背了黑锅被迫另餬口路。”
饭后出来,富阳县黄县令悄悄拉了拉闪参议,两人掉队几步,黄县令低低道:“有几句闲话,明天巧了,我的车马和横山县李县令家的停在了一起,我有个长随,是个本份人,听李县令的车夫和长随坐着闲磕牙,竟然提到了闪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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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这趟来,特地和我说了件事,”朱参议交代了和赵大的干系,直入正题。“李漕司的幼弟,现在是我们两浙路横山县县令,这你是晓得的,李县令请的两位师爷,一名叫卜怀义,一个叫陆有德,说是畴前在令兄闪知府门下做过赋税师爷。”
说到这里,黄县令停下话,摆布看了看,“说是李县令现在用的两个师爷,有一个好象是姓卜,原在闪知府门下当差,因为替闪知府背了黑锅,才不得不另寻店主,到了李县令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