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漱,好了我们吃早餐,我让人去长沙王府请世子早点过来,另有郭胜,我们还得辛苦一阵子。”李夏话说的凝重,神情腔调却轻松镇静。
“那是,这是我亲身选亲手插的,满府里就我这几瓶花最好。你把这瓶花送到书房,到院门口交给可喜就行,他晓得放在哪儿。”李夏指着小丫头叮咛。
李夏手里的花剪顿住,转头看着已经走开的秦王,悄悄松了口气,看起来,他比本身料想的更能接受眼下这些事。
李夏没理睬他的退避,直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胳膊,伸头凑畴昔,抽了抽鼻子,“嗯,是臭了,你还好吧?”
听到丧礼粗陋的话,秦王神采微青,李夏看着他的神采,岔开话题,“你先好好洗个澡,好好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等歇过来,精力好了,再说别的事。世子呢?回府了?陆将军呢?”
李夏直迎到二门里,秦王看着提着裙子,冲着他冲过来的李夏,仓猝往中间闪,“别过来,身上脏,都……臭了。”
“好。听你的。”秦王暴露丝笑意,闻着飘溢而来的饭菜香,一阵饥饿当中,却感觉面前统统与昔日大不不异,俄然间就明丽暖和起来。
李夏回到王府,隔了三四天,秦王才蓬头垢面的返来。
秦王洗漱好出来,李夏方才插好几瓶花,站在屋子中间,批示着几个小丫头这儿放放,那儿摆摆,秦王走到李夏身边,紧挨她站着,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几瓶花,指着此中一瓶,“这一瓶放书房吧,书房里的瓶花不如这个好。”
顿了半晌,李夏看了眼神情哀痛的秦王,接着道:“娘娘的丧礼,太粗陋草率了,只怕朝臣和外官,要多想一想,各自衡量,得在他们衡量,或是衡量出个定夺之前,让他们不但衡量这一件事。”
“五哥儿说你起的早,没想到这么早。”秦王从屋里出来,站在一枝枝衡量着插着花的李夏背后,赏识着插了一半的瓶花。
桌子上摆了米油和小米粥,一碟子小馒头和油盐花卷,糟鲥鱼,王瓜拌金虾,拌酸笋和一碟子清炒菜心,清爽素净。
“只是乱阵角,搅混水罢了。”李夏声音落低,“娘娘说走就走了,快七十的人了,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也算喜丧了,朝臣,特别是外官,不会多想,可。”
回到正院,李夏忙着看着人服侍秦王沐浴洗漱,吃了些汤饭,就放下帘幔,让他好好睡一觉。
这是赵远书刚结婚那年的事,赵远书的老婆江氏在陈留镇有两个陪嫁庄子,中间横了熊家大抵百十亩地吧,江氏出嫁前,就想把这两个庄子连成一体,可熊家死活不肯卖。
等几个小丫头摆了瓶花出去,端砚带着人提了提盒出去摆饭,秦王俯身到李夏耳边,“不消谨慎过分,都是你的人,这府里的人,十来年了,也都信得过。”
“熊家虽说不幸,可也算是……自作孽,怪不得赵家,再说,赵远书早就死了,你的意义?”秦王仔谛听了,皱眉道。
秦王这一觉睡的很好,直到第二天拂晓才醒。
“我在家常吃的可比这丰厚多了,你累了这些天,不能吃油腻了。”李夏笑道。
秦王神采一黯,李夏漱口净了手,站起来,一边挽着秦王往外走,一边低声道:“想想娘娘,也该好好活着,开高兴心舒舒畅服活着,别多想,我们先到园子里走一圈再去书房,让他们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