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庆落了座,三小我让过一回茶,又客气了几次,秦庆先笑道:“二爷这是要进京?”
正站在船头,筹办到平江府看看,采买日用的赵安然看到,忙表示船工放下跳板,一个小厮急步下了船,从中年男人手里接过禀贴,赵安然拿了禀贴,冲岸上的中年男人笑着欠了欠身,回身进了船舱。
秦庆和李文山一条船,上了船,也不急了,安设好,才拿出那几张纸和李文山细看,两小我细心看过,又把跟从而来的唐家管事叫过来,细心问了,内心大抵有了数,李文山安了心,秦庆更是放心了很多。
李文山呆了,秦庆这句话,如同黑夜中俄然一道电闪,如果阿夏……
“这都是净想功德儿!”李文山攥着拳头捶在高几上。
秦庆惊诧瞪着一幅活见鬼模样的李文山,的确要吓着了,“五爷,五爷!”
“唐家到底百年积蕴,这份见地倒是可贵,唐贵嫔这进宫,这个贵嫔,他们想的这份长远,确切不差。”秦庆神情有些凝重。
“二哥过奖了。”李文山长揖行礼,欠身往里让唐家盛,“常听唐氏提及江宁老宅,说二哥二嫂待她比亲mm更好。”李文山说着话,让着唐家盛往上首让,唐家盛如何肯坐上去,两人让了半天,一左一右坐下。
“这是秦先生。”李文山从小厮手时接过茶,表示唐家盛。
李文山挑着眉毛,看起来又是高兴又是赞叹,秦庆折扇拍动手掌,连声可贵可贵。
“人不都是这个模样?都是净想功德儿。不过,这也不算净想功德儿。”秦庆干笑了几声,“我们就是闲话几句,随便说说,唐贵嫔年纪太小,又……”秦庆嘿了一声,“太天真,五爷想想,如果换成我们九娘子,这就不是净想功德儿了。”
“阿夏……”李文山脸颊连连抽动,猛的一口冷气抽上来,“阿夏!”
三小我又说了一会儿话,唐家盛就起家告别,“……在平江府采买了很多东西,本来明天就要出发的,听船埠上几户跑快船的船户,说前儿碰到了钦差的船,我想着应当是你的船,就多等了这大半天,好见你一面,说说话。这会儿见好了面,我就得从速出发了,都是重船,路上慢,迟误不得。等你回到都城,我们再痛痛快快喝上几杯。”
“快请出去。”李文山先叮咛了赵安然一句,就要迎出去,秦庆忙伸手拦住他,“你是钦差,出去不便,我去迎一迎。”
“没事儿,没事。我没事。不是……我是吓着了,这事儿的确,唐家不晓得如何想的,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是吓着了,我喝杯茶。”
“是。”唐家盛利落笑道,手指往中间指了指,“三四条船呢,奉了族中几位老祖宗,另有阿爹的叮咛,带了些东西,另有很多人,往都城,一来贺十一姐儿入了宫,这又晋了贵嫔,二来,几位老祖宗的意义,只怕今后贵嫔那边要用人的处所多,叮咛我留在都城,听贵嫔使唤,也给四叔搭把手。”
“四叔的脾气,你还不晓得?”唐家盛笑起来,“四叔一贯俭仆,不管是钱还是人,都是能省则省,四叔的德行品德,全天下人都恭敬的,这事儿,哪能是四叔的意义,只求着四叔不板着脸把我赶回江宁府就行了。”
李文山一行三条大船,一艘钦差官船,另两艘,是永宁伯府雇佣的船只,算是非常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