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郭胜这才看到丁泽安,“是你,这是……去会文?”丁泽安冲到面前,郭胜总算看到了,“想点事儿,入迷了。”
一边说,一边急步往前,他有主张了。
“我真没有!”陈省再次用力。他月月跟他要钱,不对,是每天跟他要钱,这会儿给了十两,不消明天,傍晚,他就能再找他要十两,越给越要。
“好吧。”丁泽安连叹了几口气,“不瞒先生说,我不如何喜好每天不是背就是写,总想着从速考个进士出来,做个处所官,或是象十七爷那样,在六部领份差使,做做实务,多好。”
渭南陈家也是世家大族,这几十年,子嗣富强,出息的却少,现在的陈家,陈安国一支独秀,其他,也就是几个六七品,还个个前程有限。
两人说着话,前面就到了樊楼,丁泽安指着樊楼,“就约在这里,先生……”
“就是因为这个。阿梅说我沉不住气,我还真是……”丁泽安自嘲的笑了两声,“上一科没中,这一科再落了榜……”
“罗尚书很赏识六哥儿的诗词文章,如果罗尚书主考,六哥儿倒是占了便宜。”郭胜转了话题。
郭胜侧过脸,往中间侧一步,挨着个高大行人,几步超出陈省和陈眙兄弟,过到陈省身后,站在店铺出来的模样摊子前,细心看着那些花腔百出的梳子。
“我甚么时候多支过银子?我们家不余裕,多支一两银子,太婆都得把我叫畴昔,问清楚银子用哪儿去了。我也就是每个月的月钱。”陈省又用力挣了一下,还是没能挣出来。
郭胜又和娘舅说了一会儿闲话,站起来告别。
“好好,就光月钱好了,你一个月但是二十两,不对,三十两,另有十两银子的笔墨钱……”
“我不飞黄腾达了行吧?我飞不起来,也腾不起来,你放手。”趁着陈眙一个怔神,陈省猛一用力,抽脱手腕,回身就跑。
朱参议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
陈二少爷陈省是罗仲生的半子,渭南陈家嫡支小二房宗子,荆湖南路布政使陈安国的侄子。
出了工部,郭胜就拧起了眉,这主考的事,罗尚书的设法,和他预感的差未几,劝无可劝,这两三年都城朝廷一片平和,想找件甚么事儿都不好找,他这差使又急……
郭胜还是一筹莫展,走没多远,一眼看到陈省和堂弟陈眙,阿省眉头紧拧,脸上的不耐烦中,模糊透着几丝愤怒,陈眙陈五少爷抓着陈省的手腕,嬉皮赖脸的笑着,不晓得在说甚么。
要不是当初宫里挑人,罗仲生夫人乔氏急红了眼,象陈家如许的,决然入不了乔夫人的眼。
“你去吧。”郭胜摆动手,超出樊楼那座豪华的欢门,丁泽安看着郭胜融进人流,才回身出来了。
“这会儿,谁另故意机会文。”丁泽安掉个方向,和郭胜并肩往前,“我和唐七爷约了陈二少爷用饭。”顿了顿,丁泽安声音落低,嘿笑了一声道:“看看他那儿有甚么信没有,主考的事。”
陈眙追了两步,较着追不上了,站住,愤怒非常的猛哼了一声,转过身,低头沮丧往回走,没银子,就哪儿也去不了,他只好回家呆着了。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丁泽安和郭胜一样背动手,“都这会儿,主考还没定下来,归正也没心机看誊写文,没甚么信儿,说说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