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心肠作派，跟我这帮兄弟比，你才是真下九流！”郭胜欠身往前，啐了孔先生一脸，“你既然不要脸，大头，老三，把他的裤子扒了，就在这台阶上，给我打十棍子，别伤筋骨，可得把皮肉给我打烂了。再奉告诸位兄弟，我为甚么要打他！”
郭胜肝火未消的哼了一声，“这回且饶了你，起来！”
余大头吼着让人拿刑棍来，董老三则站一脚踩着孔先生的屁股，扬声将打孔先生这启事，几句话说了。
从余大头到董老三，再到满屋的人，都看傻了。
郭胜面无神采，耳边挂带听着董老三说其他两三位三品以上大员船只家眷，内心却在计算柏景宁的路程。
余大头仓猝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把笑容抹没了，贴着门框溜进了屋。董老三低头缩肩，往中间挪了挪，垂手站着。
“太后和秦王爷从这平江府运河当中，畴昔一趟，过来一趟，你们都看热烈了？”郭胜转头打量着世人。
“不……不敢……”孔先生一头一脸的盗汗。
“既然恩重如山，你用这等与谋反无异的话教诲我这帮兄弟，是受了谁的教唆？是要助谁撤除我这帮兄弟？”郭胜错着牙，顿时杀气四溢。
“那还不是皇上呢！”郭胜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满桌碟子碗叮咣乱跳，徐焕吓的差点又今后摔个抬头朝天，幸亏余大头一把扶住了椅子。
孔先生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一层黄豆大的汗珠，“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是胡老迈……老迈给的钱多，门生家贫，上有八十老母……实在是……他们，不好教，胡老迈请先生，一年得换十个，就门生……门生是想，又不……不考……考……只要老迈欢畅，兄弟们欢畅……门生真不敢……都是下九流，哪有面圣的机遇？门生不敢……门生……”
“我这个弟弟，确切是个粗人，可他能请你来做这先生，想来请你之前，必定跟你没仇没怨，这仇这怨，是请来以后的了？叨教先生，我这弟弟哪儿获咎先生了？我替他告罪。”郭胜转向孔先生。
“没……”孔先生狼狈不堪中，带着模糊的惊骇，“胡老迈待门生恩重如山……”
跟着门口一板子接一板子打在皮肉上又闷又脆的响声，胡盘石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哥，我错了。”
余大头和董老三一个按，一个打，打完了十棍子，招手叫了两小我，叮咛把孔先生拖起来扔出去，看着人拎了几桶水冲了台阶，拍了鼓掌，镇静的一个回身，劈面看到跪在地上的胡盘石，和一张脸黑如锅底的郭胜，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哪能凑得上去？”余大头实话实说，“我们算离的近的，还隔了两条街呢，都跪着，谁敢站着？有官兵？都是御林军，威武得很，一声不准吭……”余大头声音越来越低，他也觉出不对了。
郭胜没理胡盘石，只看着门口打板子的余大头。
徐焕紧挨他坐着，机警灵连打了四五个寒噤。
余大头从速上前架起胡盘石，郭胜点着胡盘石，“你听着，这先生，明儿我亲身挑一个给你送过来，好不好，老子说了算！”
“一个败落秀才，就能把你和你这上高低下几百号人，哄的跟傻子一样！”郭胜咬牙切齿，“幸亏老子及时来了，再早晨十天半个月，就只能来给你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