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娘担忧四爷如果在都城秋闱,只怕不能真刀实枪的考一场,也轻易受人垢病,想来想去,挑了杭城,让四爷过来悄悄考一场,之以是挑了杭城,一来两浙路文风极盛,若能在杭城的秋闱中脱颖而出,也就是在天下人中脱颖而出,二来,眼下杭城几位,宪司漕司帅司,都没见过四爷,学政就更不消说了,第三,到杭城有你看着,四爷这身份,到底是真瞒住了,还是假瞒住,我们能一清二楚。你挑的人家如何样?说来听听。”
“哥你放心,这点儿小事再办不铛铛,我这几十年不是白受哥你教诲了?”胡盘石拍了拍胸口。
春季的杭州城,风景恼人,傍晚,离西湖不远的迎祥巷里,郭胜背动手,和李文山宗子李章恒低低谈笑着,进了深在迎祥巷最里的一户人家。
胡盘石哈哈笑起来,“娘娘圣明。四爷不普通。”
“就是因为陪四爷过来,我才来这一趟。”郭胜端起茶,抿了一口。
“我也感觉下里镇这个更好,那我这就去安排,离秋闱出场另有四五天,要不要给四爷安排几场文会?暖暖场?会会文甚么的?”胡盘石看着郭胜问道。
“哥您经验的是,四爷了不起。”胡盘石知错立即就改。
关好院门,一溜烟跑返来的董老三听到胡盘石这一句,咯一声笑出了声,老迈这句了不起,换汤没换药啊。
“都老成如许了,另有甚么好变的?”郭胜一脸嫌弃的斜瞥了一眼胡盘石,站起来,一边往中间榻上畴昔,一边表示胡盘石,“坐过来发言。”
“娘娘了不起!”胡盘石至心实意的赞叹了一句。
“都筹办好了,热水热汤热饭菜,哥……我是说四爷,这边请。”胡盘石哈腰欠身,伸手往里让郭胜和李章恒。
胡盘石表情好极了,一边欠身让着李章恒,一边喜笑容开说个不断。
“不算差使。”郭胜抿着茶,“这一趟来杭城,是娘娘的意义。照理说,四爷不消了局科考,四爷是娘娘远亲的侄儿,他阿爹……”
说到李章恒阿爹,郭胜低低叹了口气,“这你都晓得,他阿爹是替皇上死的,照理说,一个恩荫候爵是起码的,可娘娘说,恒哥儿既然有本领科举出身,这受人垢病的恩荫,要它做甚么?”
“用下里镇阿谁吧。”胡盘石话音刚落,郭胜就做出了挑选。
李章恒噗一声笑出了声,这一笑就笑的止不住,郭胜也跟着笑个不断,抬手一巴掌拍在胡盘石肩膀上,“你夸人就不能换一句、从徐舅爷到现在,还是这一句?”
“四爷真是不得了,了不起,不愧是我们娘娘远亲的侄儿,了不起,四爷一起,我们一起走,哪敢越四爷的先。
另有一家,也姓李,不过不是下里镇李家,是明州人,在杭城也定居了四代人了,一家五口,老迈是个闺女,嫁到了明州,八年前,这家媳妇儿死了,这产业家的,葬了媳妇儿,就带着两个儿子,南下明州,我让人到明州探听过,说是正跟着船出洋去了,他家有三条船,也是,有个儿子读书上很出息。”
郭胜背动手,跟着早就一溜小跑到前面带路的董老三,大步往前,仿佛没听到李章恒和胡盘石的话。
影壁旁,胡盘石正伸长脖子往外看,看到郭胜陪着李章恒出去,垂手站在胡盘石身后的董老三急窜上去关了院门,胡盘石眼睛里只要郭胜,笑的见牙不见眼,冲着郭胜就要扑上去,“哥,好几年没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