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敖娇热泪盈眶,蓦地一咬牙跃出洞口往车队奔去。
麻杆儿和关应物面面相觑,没推测敖娇不是筹办挟制囚车救下敖江海,而是要随父亲一起进京领罪。
酒坊掌柜望了眼姬澄彻道:“这位公子,本日获咎了,若此过后我等另有命在,自当向你赔罪!”
麻汉光不假思考道:“打劫!哦,不,我们是劫囚车来的!”
仇鹰嘿然道:“何止是义士,厥后我们才晓得,他是‘神仙掌’埋伏在建安城里的最高头领。秦军的一举一动都是通过他的手神不知鬼不觉递送到大汉虎帐,呈献在陛下的龙案上。”
麻杆儿冷哼道:“林远谋死得是冤,可廖氏兄弟、黄九郎的死就不冤?到现在,我还能梦见他们的模样,多好的兄弟说没就没了。”
“放你娘的狗屁!”敖江海破口痛骂道:“老子上京去打官司,谁要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姬澄彻笑了笑道:“无妨,掌柜不介怀的话,我便坐在这儿看个热烈。”
酒坊掌柜沉默斯须,一声长叹道:“他说:‘想不到我林远谋功亏一篑,可爱懦夫未酬死于宵小之手,不能看到我大汉铁骑攻入建安城的一天!’”
他正欲开口俄然如有所觉,昂首就瞥见远方的天涯呈现了十几个小光点,由远至近奇快非常,竟是一群黑龙!
麻汉光怒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敖大哥还在囚车里关着,这便要押送进京!”
“小虎!”窦豹一见儿子已冲上官道,仓猝忙追逐出去。
“猜的。”姬澄彻说了个谎,当年林远谋遇害林宗棠佳耦悲伤欲绝,建安城破后曾遍撒坎阱,出动数百名“神仙掌”明察暗访,却始终未能寻到真凶。
敖娇讷讷道:“那仿佛是杀错了,可这件事和林宗棠有甚么干系?”
敖娇第一个冲到破开的洞穴前向官道上张望,只见百余名左武卫押运着囚车正缓缓驶来,敖江海披枷带锁站在车中扯嗓子一起连唱带吼,“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冲犯军法兮,身不自在。号令明兮,奖惩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黎。杀尽魔寇兮,觅个封侯!……”
窦豹一怔,脱口赞道:“壮哉烈哉,大丈夫本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