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澄彻火往上撞道:“你明知如此,还让雪落进入海市蜃楼?!”
他的手里握着一根不知从那边弄来的钓竿,颀长的钓线垂落到礁石脚下彭湃的波澜里,完美地和这夜月融为了一体。
玄霜百无聊赖地趴在一旁假寐,威武的身躯盘桓如山如峦,月色洒照下来披收回安好而深幽的玄色炫光。
姬澄彻莫名其妙遭到流风璇的怒斥,也禁不住有些恼火,但转念想到她也是担忧流风岚的安危,乃至于情急下失态,本身又何必火上浇油?当下问道:“莫非这暮空面具和公主殿下的失落有甚么干系?”
姬澄彻不假思考道:“甚么前提?”
流风璇道:“如果我们都死在了海市蜃楼里,此事不提也罢。如果幸运能够生还,你必须承诺帮我做一件事――放心,我既不会叫你杀人放火,也不会让你叛变师门抑或国度,如何?”
姬澄彻诘问道:“她去海市蜃楼做甚么?”
“她是想找雪落谈天。”姬澄彻答复道:“因为雪落不在,我们又说了几句话后,她便单独分开了……”
流风岚冷冷低哼,一言不发劈手夺过暮空面具,回身就走。
流风璇主宰东海数十年,还是第一遭被人如许毫不客气地劈面诘责。
说到这里,姬澄彻记起一事道:“对了,临走前她从我这里讨回了暮空面具。”
姬澄彻讶异道:“雪落不是在闭关么?”
表情卑劣之下,流风璇嘲笑道:“我的女儿我自会去救,至于你――除非承诺我一个前提,不然永久都别想见到唐雪落。”
难怪流风岚那晚的行迹古怪变态,而他却始终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
“她找你要回了暮空面具――暮空面具怎会在你手里?”
姬澄彻道:“我没错,为何要向你报歉?”
流风岚站在礁石的另一头,沉默谛视姬澄彻,兀安闲纠结要不要奉告他有关唐雪落的事。
“海市蜃楼在甚么处所?”姬澄彻愈发天时诱起来,他固然年青但自幼熟读十万巫典,又曾跟从大先生走遍天南海北,于各地风土情面地理掌故烂熟于胸,偏是从未传闻过东海另有一座海市蜃楼。
“等等!”姬澄彻想起一事,在她身后喊道。
可惜对此姬澄彻亦别无良策,目前只能依托本身的修为再辅以雪晶珠压抑,将来会生长到哪一步恐怕唯有老天爷晓得。
流风岚定住脚步,并不转头,生冷道:“你另有甚么事?”
流风璇开门见山道:“澄彻殿下,你是否晓得小岚去了那里?”
流风璇苦笑道:“澄彻殿下说得极是,也怪我乱了方寸,一味地胡思乱想。不知澄彻殿下可还记得那晚小岚对你说了些甚么,但愿能从中寻出一点端倪。”
流风璇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明显不肯流露有关海市蜃楼更多的信息。
现在他的体内三气合一,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功力水涨船高日趋精进,终究又胜利压抑住圣龙之心的反噬之力。
月光下他的背影便如同这海边耸峙了千年的巨岩般,沉默而坚固,浑然不在乎澎湃海潮的冲刷与浸礼。
流风璇道:“我为甚么要奉告你?那是天庐不能别传的隐蔽。”
倒是唐雪落接连几日闭关不出,不免教人多少有些牵挂。
姬澄彻报歉道:“虽说长辈只想着出一口气,并偶然戏弄难堪公主殿下,但现在想来此举未免对她过分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