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中元位上置着一颗巨大的黑棋。
若要解此事原委,还得回到伯弈入局之前。
四名仕子劫下余生,抱首痛哭,方才明白这时议政事、纸上谈兵轻易,但真要深切疆场以命相搏却实在过分凶恶。四名受了庞大惊吓的仕子而后战战兢兢、亦步亦趋跟着伯弈,几个大男人此时只将生的但愿全数依托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伯弈向右手望去,无忧与包子被一众小妖缚着,半跪在地上。
他举目看去,不远处缓缓踱来一群身披甲铠的兵士,约莫有四五百人,而排头领军的四人却身着青衫、头戴高巾,一副温文尔雅的仕子打扮。
那男人一脸媚然的笑意,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目凝看着伯弈,如此明丽的男人,不是妖王还能是谁?
伯弈缓缓昂首,面前站着一红发飘荡风情万千的绝色男人。
伯弈魂识归身,头顶却传来了一魅邪之声:“不愧为月执子的宝贝门徒,不但术力了得,这么短的时候就破了冥界棋君的局,这脑筋委实短长,实在让人佩服。”
棋君两脸涨红,狂怒着叫了起来:“不过仙界的无知小儿,给你三分颜面,还不速速退去。若再着意胶葛,就休怪老夫下狠手了。”
伯弈从速传音给包子与无忧,叫他二人操纵仙界之力与妖王相抗。
伯弈方才引魂站定,耳边就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那赤火大仙瞧着网中的妖霸道:“哈哈,想不到我这网子另有网住妖王的一天。”
伯弈扫过二人,再望向妖王时,眼中浮起了一丝浅淡的怒意,厉声道:“放了他们。”
既已为棋,伯弈便欲执子下到东北星位,借星位强势之力上顶一把,因而便带着四人奔东北角去。
置于网端的两人,有一人是当日在万妖门时呈现的赤火大仙,而另一人则是一腰圆臂粗的半老徐娘。
伯弈俄然认识到,在棋局外看到的是八方的硝烟,那这棋局内必也是烽火纷飞,无一处平和之地。
妖王见他半天不言,有些忍不住道:“你如此做派,是盘算主张不管徒儿的死活了?”
一方由弩车开道,车后站着数千骏马高踏的威武马队。排头的弩车上驾着数把□□,箭头带着三个锋利的棱角,棱角后是锋利的倒刺。一方前排站着执盾持矛的步兵,前面紧跟着一排着甲披铠的马队。
棋君冒然起家打击,将本来紧紧守着的中元位透露了出来。
山下的兵士们得不到领将的批示,就如没头苍蝇般地乱窜,一时乱成了一团。
现在本身带着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墨客,要如何才气在乱世里找齐二十人,保得大家安然并博得棋局,脱困而出?
棋君暴跳而起,闷喝一声:“收官”。话音落,两子冲出,欲扑上位。
仕子们领着的居下位的步队尚不及反应,山上已“嗖嗖”地射下了数支羽箭,锐箭如雨点般砸落在山下人的身上,兵士们乌压压地倒下了一片。
伯弈仍不说话,妖王顿脚道:“好,遇见如现在毒的师父,那我就挖了她的心,再看看你悔是不悔。”
伯奕三人隐了本息,不敢施术,混迹在人群里奔天晟城而去。
那赤火大仙和寒水圣母环顾四周,公然没有了伯弈等人的身影。而此时,伯奕带着无忧和包子趁乱出了画眉院,上了画眉事前备好的马车。
妖王一听,桃眼中出现一股冷凌肃杀之气,对着淡定打坐的伯弈咬牙切齿,却又不知从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