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雅令兵将暂歇,本身则带了十多名侍卫,奔离王城不远的花海而去。
术离刚想答话,一男人浑厚的声音在后响起:“我这妹婿夙来文弱,作诗弄词没得话说,但论起武来,确然是花拳绣腿,当然比不得游雅公子了。”
酒意顿时被惊走了一半,游雅冷哼一声:“想不到平日最率真的赫连钰,现在也能使出如许恶毒的手腕。”
赫连敏,阿谁斑斓又仁慈的女子,不但给了他暖和使他活下去,更给了他一段幼年浮滑的竭诚情义。
赫连钰剑眉紧蹙,内心迷惑更甚,他从速出声辩白:“不是我,除了你们对一个小小的邪马国来讲能有何好处?”
羲和的眼中垂垂闪现了一抹阴戾之色,他双掌收紧,如有一日他能一统天下,必将天晟朝王族尽诛以慰敏儿的在天之灵。
游雅摆布扫视一番,眼眉斜挑道:“古虞侯现在还真是艺高人胆小,独来赴约,竟一名侍从也不带?”
不过一会儿,游雅带领保护而至,赫连钰迎了上去,二人略作酬酢。
这边正自想着,那边远远地就有十来人驾马奔驰而来,那当头者着一身绛红的称身华锦,身材纤长、面貌秀美,浑身的风骚之气,恰是暮月国的公子游雅。
四人听得一阵寂静,半晌后,赫连钰率先出口:“罢了罢了,现在我们几人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何必又要为前事所忧。”说着,赫连钰令人牵来四匹追云驹,笑意盈盈隧道:“今儿甚是可贵,我们便如小时普通,在花海里驰骋比试,再酣醉一场,必得纵情如何?”
无忧伏于一处,望着日头,心中暗想:目睹时候将到,尚无半点消息,怕这日向侯与游雅心机深沉,不好乱来,不必然会赴约前来。
那日向侯倒也是豪气之人,他大步畴昔,随便选了一匹马儿,跃骑而上,勒住缰绳、两腿一夹,驭使马儿驰入花海。羲和在马背上朗笑道:“当哥哥的先行一步了,哈哈。”
无忧已然现身静待,对着几人掉落处暗默了一会儿,她昂首看向术离道:“你可会依先前所言,安然地放回他们?”
无忧隐伏在一旁,看着游雅秀如女子的面貌,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公子如花还真称他。
术离俊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涩:“我的所行所为有背君子之道,也怨不得你难信我。但此次,我确不会将他们如何,只是暂囚一段光阴别离放出罢了。”
提起这茬事,三人大笑起来,游雅的脸更红了些。
暮月公子游雅也期近将入王城前,适时接到了赫连钰的邀函。与羲和一样,游雅一阵迟疑,细细衡量衡量,在笔墨上揣摩了一番,终是决定赴约。
那么仁慈纯洁的女子,不过才大他两岁罢了,却在先帝归天时以端妃之名殉了葬被活埋了。
术离即便如此说,但无忧却很难信赖,她一脸猜疑,杏目直勾勾地瞪视着他。
如此一想,便自帐中站起,长臂一展拉过锦披系上,又从高架上取了马鞭,边向外走边嘱人备马。
术离的声音非常动听,娓娓道来讲的皆是几人小时磨难的事儿,便连日向侯如许冷硬的男人都不免几分动容。
羲和虎目半眯,逐步规复了昔日的沉稳:“我信,不会是他。”
术离浅浅勾唇,声如珠玉:“好,自古天下称心之事莫若与友一醉。今儿你我几人可贵一聚,定当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