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芷虎目通俗,坦言答道:“恰是得授天帝之命。却不知师弟在疑甚么?”
伯芷边说,边虚抹一把,结阵中呈现了一间广大的屋子,屋中并列着两张大床,无尘、无涯各占一张,睡得沉稳。
那广法仙翁到底是老江湖,已有些僵冷的脸愣是被他挤出了笑意:“武尊,这仙者一家,又何必见外呢。”
伯芷点头:“是,无言便是她肚里惨死孩子的灵魂。不管她的话真意如何,她当时真的刺痛了我,伤了我的自负。我当时太傲慢、太无私,我不知改过,将她和肚里孩子的灵魂一起封存起来,让她再无循环的机遇。我以此来威胁她迫她说悔怨的话,不知为何,她却非常固执,不管我如何威胁都不肯向我低头屈就。”
伯奕回视伯芷,心中也有些迷惑难明:地府使者将来引魂,只要两种能够,一种便是死于非常手腕,变做了散魂的死躯;一种便是死者的生和死皆未被记入判官的存亡薄中。无言明显不是前者,但如果后者,那无言的本体是甚么,溯源为何?
伯奕心中微惊,未料这并不靠近的师兄却如此地体味本身:“正如师兄所言。现在只能留意于无言的灵魂晓得此事。”
广法仙翁心中自有小九九,但对着伯芷、伯弈二人却分毫不露。他佯装被二子激愤,作势冷哼一声,道一句:“无知小儿,不识好歹”,便拂袖而去。
稍远处是一个大棺,伯奕将无言悄悄放于其上,理了理他微皱的袍子,又将微乱的鬓发悄悄拢到了他的耳后,走至椅旁坐下。
伯奕默了一会儿,俄然问起:“不知师兄此行,但是天帝所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