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侯听得肝火,大掌击桌,弯下身子,大手卡着若玉的腮将她的脸硬抬了起来:“好得很,不愧是贩子啊,公然唯利是图。你这一张巧嘴,说得此事倒本钱侯的不是了?”
若玉浅含笑开:“侯爷请讲。”
对日向侯的轻责,若玉状似恍然,一个劲儿地向他请罪。
她早已过了婚配的年纪却还是孑然一身,女子最美的光阴被她浪费在了算计与无穷的等候里。
三叔见若玉神采大变,焦急问道:“出了何事?”若玉怔愣开口:“送至古虞的货出事了?”
喧闹的院子里,一声利刃出鞘的清脆之音,一柄轻浮的软剑抬起了若玉的下巴,日向侯虎目半眯,锋锐的剑尖缓缓滑过若玉的脸庞,滑过她的锁骨。
日向侯说完,再不睬她,扔下若玉,便径直而去。
若玉略微思吟,突又巧笑嫣然道:“三叔,你是体贴则乱。一来,日向侯此次觊觎之位皆是关键关头,我怎能使他等闲而得;二来,日向侯寻我问话,并非真要从我口中得知甚么,以他的本事安能不晓我背后所托乃画眉院。他不过摸索于我,看我有没有操纵的代价。他要的是忠心可用的棋子,若刚才我被他打单就安然告发,必定不成信赖,不成信者不能用者却具有不小的力量,你说他会如何待我?”
若玉灵动的眼中出现了清透津润的盈盈水波,日向侯与她眼眸相对,心下俄然生出些莫名的顾恤,他蓦地放手,若玉被一股推力推倒在地。
他觉得她会满足,但他却忘了,不管若玉也好画眉也好,她不但是一颗棋子,更是一个女人。
若玉脸上早已赤色尽失,伏地颤声道:“谢侯爷不治恩情。”
日向侯部下垂垂加力,若玉白净的脸上起了一道深深的红痕,她脸上吃痛,竭力开口:“侯爷,若玉之以是得各国给一个脸面,正因诸事不偏不倚,言商而不言政。不管是侯爷所托还是别人所托,若玉皆谨慎待之处之。若玉一不问各爷背后深意,二不涉各国运营施计。皆因各位所托在若玉眼中实则不过纯真的买卖。”
曲院中花香鸟鸣、流水潺潺,确为一喧闹高雅的地点。若玉沉默置茶,一双如玉洁白的手执起白瓷茶碗,茶汤平淡中有三五散落的嫣红点点。
若玉再度跪伏静听,日向侯立品而起,高高在上地俯看着她:“那我且问你,拜托你保荐六人的究竟是谁?”
稍顿,他声音渐厉:“不过,女人你单单保这六人,却浑然忘了本侯早前相托之事?”
日向侯面色俄然阴沉下来:“天子因公义明谋逆一事,打消殿试,诸国觉得天子必定会择日再试。然天子不到三日却钦点了十人官赐要位。”
“最是人间留不住,红颜辞镜花辞树”,她能有几个十年来浪费?她看着术离如安在窘境中挣扎,她看着术离对那蛇蝎般的夫情面根深种,她怎能不心急?
若玉不算美,但她却自有一股平常女子少有的蕙质兰心的固执之气,日向侯心下一阵烦躁,长剑斜挑。123言情原创中文网首发,感谢支撑。若玉衣袍内抹胸尽碎,若玉从速以手遮挡。
若玉轻叹:“他自恃甚高,普天之下除天子外唯他一人,加上日向国国力最盛,我既然是唯利是图的贩子,要选依托着必定是他无疑。他本日来给我上马威,隔日必然会再行利诱之举。他第一次开口我即便回绝也不担忧,但若他再度示好,才是我须得谨慎应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