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向门外,见一粉衣少女吃紧忙忙地跑了出去,嘴里直嚷:“师父,师父……”。
虽也自大已非完璧,却不肯等闲放弃,寿辰之事若伯弈能应下,二人便有诸多机遇独处。若伯弈能在寿宴上得一侯赏识,本身便可去处君父相求……
伯弈温言道:“夫人本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元姬说着,从婢女手中取过一张烫金函贴,搁到了桌上。
无忧嚷嚷起来:“师父,这么个小东西,太敬爱了”。那拇指小人听了,气得跳起来:“我不是东西,你才是东西。”无忧边说边笑:“好好好,你不是东西”。
赶人之意如此较着,元姬怎会不懂,因想着明日又能相见,也不啰嗦,便自去了。
伯弈也觉奇特,忽又想起一事儿,便解下身上的乾坤玉,有稚嫩童音从中传来。
元姬昂首瞧了伯弈一眼,与伯弈目光相对,慌又低下头来,一张软帕握在手中越绞越紧:“元姬本日前来,一来为劈面谢公子拯救大恩;二来知公子盘桓于此,此次我君父大寿,邀了各方诸侯,想着以公子如此人物定能寻得识你重你之良君,故特来相请”。
这元姬本就天之娇女,当年模样行事在一众公女中也算拔尖儿的。嫁给黑蚩侯,夫君的年纪比她君父还大,这元姬一应少女苦衷便没了归处。
伯弈微叱:“元姬乃暮月国的公女,忧儿可不得在理。”
无忧全忘了初来之意,气鼓鼓回了配房,师徒二人各自睡下,一夜无事。
伯弈道好,又望了望窗外:“现在,夜色已晚,实不便相留,夫人一起谨慎”。
元姬听言,非常欣喜,满口答允:“公子即有此意,那我明日就派人来迎。”
对元姬的到来,伯弈并未惊奇。他放动手中书卷,走畴昔开了房门,白袍大袖萧洒一挥,作势相请。
可行不成行也未细想透辟,得了主张便从速跑去找伯弈。
小人气得脸又红又白,半晌道:“我不睬你,我只和神仙说话。”
谁想刚推开门,就看到师父房里有人,关头是个女人,还是个标致的和师父之前就有交集的女人。
现在碰到伯弈这般神仙人物,又受其拯救之恩,思慕之意较平常少女来得更浓烈一些。
那元姬非常懂事,迎他们出去后,很快便寻了借口分开,只让他们师徒二人好好安设清算。
无忧从速向伯弈靠了畴昔,扯住袖袍撒起娇来:“师父,她是谁?”
元姬看着伯弈,心扑通乱跳,已有五日未见,这几日每时每刻无不想着此人,本日特将本身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来见他。
思及此,元姬的脸就更红了。
倒也难怪伯弈,从小仙山修行,习的是淸宗道术、仙法,求的是大爱大道,加上上至师父下至门内弟子,一应男者都没颠末这些俗世后代之情,整成了榆木性子实在不免。
伯弈见她还在活力,躬身轻言说:“此去暮月侯府,怕会生出很多事来。忧儿本日当好生安息。”
元姬只温婉一笑:“公子多想,元姬夙来最喜最羡活泼的性子,令徒如此天真烂漫,元姬又怎忍苛责于她。”
那马车行至伯弈师徒下榻的堆栈停了下来。
伯弈恍然:“差点忘了这个”。
说着,他至乾坤玉中取出个拇指大的小孩儿,一张胖乎乎的脸,眼睛又大又亮,头上生了一对毛茸尖耳,屁股后拖着一蓬大尾翘得老高,憨状可掬、非常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