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顿,他朝着席中某处扬声道:“游雅。”
面前,是一重八扇尽开嵌金镶玉朱红大门,铺陈开去的是三四百步的蟒纹雕石阶。石阶旁每十步间隔立着司礼司乐,石阶上稳稳坐着三层汉白玉须弥座台基,台基上建着一座气度不凡覆着黄色琉璃大瓦的殿阁。
此时,正殿内座无虚席,丝竹之声不断于耳,杯盏之间觥筹交叉,场面甚是热烈。
谁知主位上,暮月侯浑厚声音传来:“不知来人但是小女与小儿口中所说的世外高人?”
原说这日向、暮月两国皆不会在乎两座并不繁华的城池,只这葵、舆两城的位置却实在有些难堪。
在殿中诸人的谛视中,伯弈并不虚让,大风雅方携无忧坐好。
如此行了约莫半时不足,礼车停下,伺者躬身请下二人。
伯弈见殿内诸人痛饮欢娱,欲携无忧悄悄入到末席,正可细心察看堂内局势。
暮月侯含笑:“小女既已向本侯乞助,我这做父亲的岂能不睬。加上贤侄国事甚为繁忙,现在两城不敢再费事贤侄,还是交回小女的好。”
伯弈低声回道:“当无伤害,以目前状况来看,施术者只是不想他二人涉险罢了,并无侵犯之意。”
二人上了礼车,跟从小厮往侯府正殿行去。
伯弈心下起疑,一则日头尚早,这时宴席未免不应时宜;二则元姬、游雅的情意他也略知一些,但二人自昨夜告别后便未再呈现,相请之事也只差人前来,不知是另有所忙?还是身不由己呢?
无忧半掩面道:“师父,这堂里狐狸还真很多,这大宴倒像是鸿门宴,只是这暮月侯为何如此等闲放弃讨城?”
日向侯起家虚应一礼,接口说道:“暮月侯客气了,如此叫来更显亲热。”
正在诸人暗奇时,殿别传来朗朗之声:“哈哈哈,本日真是场面热烈,不知本侯但是来迟了?”
乐声顿止,跟着来人走近,坐席之上,很多人面露讶异之色,堂内垂垂温馨下来。
无忧正待进一步诘问,却见暮月侯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法度沉稳地行至日向侯席前。
日向侯朗声道:“侯爷如此为日向筹算,小侄甚是打动。但现在小侄正处盛年,为这天下合法肝脑涂地多出些力,这保葵、舆两城安危,保百姓安危之事又怎能推委。”
日向侯下首为古虞侯,苍梧侯下首为金凤侯,而赤泉侯、邪马侯则分家六国开端。邪马以后空缺一席,席榻右角写着黑蚩国三字。
暮月侯沉声道:“想我暮月国怎能失礼于高朋,你自去与元姬共席,将现下席位让予先生师徒。”
暮月侯哈哈道:“便是如此,那我也不见外了。”
无忧疑道:“巫蛊术?莫非是令姜?那他们可有伤害?”
日向侯道:“那里那里,实在不敢承谢,只这蚩侯一向未曾现身,葵、舆两城也多有动乱,小侄既受蚩侯夫人所托,护境保民也是理所当然。”
堂中人一听原主,立即想到了元姬,纷繁将目光向元姬投去,暮月侯话中之意,必定就是让元姬出来与日向侯讨城,谁料这元姬却只呆呆坐着,全无半点反应。
翌日,伯弈、无忧二人方才梳洗结束,便有小厮驶过礼车前来相请,只说大宴将开,请各路来宾退席。
暮月侯笑意盈盈地对日向侯道:“羲和贤侄,我与你老君父素有来往,叫你一声贤侄可想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