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方才回过神道:“不是不是,师父曲解了。本日天帝来寻师公,说玄龙山气味不稳,想让师父提早下山去历劫。当时师公并未承诺,只待天帝去了才又唤了梨落师伯,让师伯请出了六界书。据师伯返来所言,师父确然是那六界书所示的应象之人。”
伯弈低首看她,见她满脸等候,苗条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的华发,柔声道:“若真如你言,因玄龙山异动需我提早历劫,天帝必定是有重担相托。前路茫茫,你修为尚浅,我怎能累你犯险。你平日与我那师姐要好,此番为师便将你拜托予她,好好修习,才气早日修得仙身。”
师公夙来最爱师父,若本身能再加把劲,多说些跟从师父去的好处,师公若为了师父好,必定会承诺。
无忧说着,大眼里就啪啪滑下了两滴泪珠。
无忧后退两步,决然道:“我不要师父护,忧儿能够护好本身。不消仙法就用剑法,忧儿的剑法师父也赞顶顶好,可见实是好的;现在,忧儿的迷踪术也练得极熟,只要忧儿想走又有谁能困得住我?”
无忧略微怔愣,立时明白过来,两手勾住他二人道:“我当然也会舍不得师兄,不过,只要跟着师父顺利历劫,不是很快就能返来了么?”
将将要眯了眼,忽又拍了额头坐起来,不可不可,万一师公深夜呼唤师父,师父就走了呢,本身如何能在此时还大咧咧地安然睡去?
抱起承担,无忧蹑手蹑脚走到羽灵殿殿门处,背靠着门坐了下来,由本身扼守着殿门,师父总不成能偷偷走了吧。
伯弈无法,只得狠心道:“不必再说,为师主张已定,不管如何都不能带你。”
无忧一听师父不带他,眼里顿时雾气蒙蒙,心中也是酸涩不已,她凝注伯弈道:“不,师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要单独留在山上。”
此时,伯弈正低首伏案誊写,见她出去也不昂首,只道:“为何如此慌乱?”
伯弈心境微乱,千年的相守,师徒之情已深,乍然分离他又何尝舍得,只是他不成等闲使她涉险。
伯弈弃笔抬首,薄唇微抿,含笑看她:“忧儿你如此仓猝跑来,就只是为了赏识为师的姿容?”
伯弈看她说得眉飞色舞,凤目里泛着笑意:“忧儿说的事,我也略知一些,只是不明天帝缘何要提早让我历劫?现在经忧儿一说,便完整明白了。”
“嗯。”伯弈还是专注书案,反应冷酷。
无尘见她开口杜口只知师父,心中沉闷,明朗的脸上闪过一抹伤感之色:“你这心就只要你师父,就只舍不得他一人么?”
无言看向无忧:“那师妹但是已说通师叔了,他会带你去吗?”
无忧从速起了身,将平日收藏的一应宝贝细细清算了一遍,拣出有效的分类用软帕包好,装进乾坤环里。又高傲柜中挑了几件甚为对劲的衣物,从嫁妆中取了几样平日鲜少带却很想带的金饰,寻一块绸布将它们细细地包好,放到枕旁,方才安了心。
“啊。”丰神之态,如画之姿,如此皮相确然不愧仙界第一美女之名,这伯弈一笑,无忧更是忘了来意,舌头和脑袋都有点打结。
无忧恍然想到,那龙女来必定是听了些风声,便来假公济私,乘机找师父。
见她固执起来,伯弈只得温言开解:“为师知你不舍,但你可知下界历劫,不得擅使仙法,若真遇了伤害,要如何护你全面?”